劉病已想到在這古代,尚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隨便見陌生男子的,便覺得也是唐突了,忙再次說到:“我要面見許家老爺,有要事稟告?!?br/> “哦?你是老爺?shù)呐笥眩窟€是……”許三兒顯然對劉病已極為陌生。劉病已想到原主跟許家早已斷絕關系數(shù)年,這樣的陌生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說劉忠坤的兒子前來拜見,便可。”
許三兒一聽來者竟然是劉家的小子,登時瞪大了眼珠子將劉病已上下打量了一遭。
“好吧,你在門口等著吧!”許三兒極不情愿地撓撓頭,對著旁邊站著的另一仆人說到:“替我照顧著客人,我去稟報老爺就來?!?br/> “有勞了!”劉病已總覺得禮多人不怪。
許三爺邊往院門里走,便撓頭,“劉忠坤?哼!這個小子竟然是那個家伙的小雜碎!還找上門來了,這家伙真是不識抬舉,就算抬出了劉忠坤的名號,老爺未必能想見。”
此時的深宅內,眾人在大廳里圍坐四周,人約莫有七八位。
堂屋上首坐著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而陪坐在他身旁的則是許廣漢。
而坐在許廣漢旁側的則是許萍兒。
往下坐著的則是一些年輕的公子。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不是富貴人家便是權貴人家。
“歐侯青陽剛才所說的科舉制真是奇妙啊,這樣以來,天下讀書人終于有了登堂入室的門徑了!”許萍兒說這話時,目光朝對面坐在上垂手位置的公子投去欣羨的目光。
那名公子得到了心儀美女的灼灼目光,自然就神情搖曳起來。他搖著扇子,怡然自得地搖著頭。目光卻盯著旁側的許萍兒看得發(fā)怔。
此時的許萍兒,風姿卓卓,嫵媚動人,身材與臉蛋絕佳,猶如一顆閃光的寶珠,只可遠觀,不可靠近了褻玩矣。
這樣的佳人面前,更要賣力吹捧自己了:“不為天下讀書人做點兒什么,怎能對得起我的良心。每每想起讀書人訴說苦讀書百無一用,便心痛如絞。經(jīng)過苦思冥想,終于想出這一個法子來。”
而坐在旁側的一位老者卻臉色極為難看,滿臉的嫌棄和憎恨,鼻息間喘著粗氣,似乎要冒火一般。
歐侯青陽還在繼續(xù):“我正打算著急天下讀書人,寫萬卷書,上呈皇上,稟明我等效忠朝廷之孝心,為天下讀書人爭光!”
許萍兒聽了,眼里射出更加濃烈的欽佩光芒來。
歐侯青陽受了這優(yōu)待,身體更加搖擺起來,就差起身跳舞了。
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人嘴角微仰,雙眼上翻,盯著屋梁看著。
“公子真乃人中龍啊,這般遠見卓識,我等皆自不如也。真是讀書人的先鋒楷模也?!?br/> 坐在上首的人連忙擺手到:“噯!犬子拙見,不足為奇!廣漢兄不要這般夸獎他!你說這話太抬舉他了!東兒,還不寫過大伯?!?br/> 歐侯青陽連忙起身沖許廣漢道謝,又微微轉身沖許萍兒施禮。
兩人的目光一觸碰,立馬顯出男驕女羞的面容來,幾乎同時臉紅起來。
兩人的模樣皆在許廣漢和歐侯老夫的眼里。
他們二人互相對視,自是心照不宣,之后便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許三兒登門稟告到:“老爺,有一個小子自稱是劉忠坤的兒子,前來拜見老爺?!?br/> “什么?劉忠坤的兒子?”許廣漢的臉色突地變得不自然起來。
他身旁的許萍兒一聽到“劉忠坤”三個字,也覺得極為掃興,神情變得黯然憤恨起來。
歐侯老漢知道許家跟劉家的婚事,自然在面容上顯出不悅之色。
許廣漢見風使舵,立馬呵斥那仆人:“沒聽過這人,怎么能隨隨便便見呢?給我轟出門去!”
他這么一說,歐侯老漢嘴角上揚,皮笑肉不笑。
“我們繼續(xù)聊科舉之事,不要讓這雜碎之人攪了興致?!?br/> 此時的許廣川起身到:“大哥,不妨讓我去羞辱這劉家小子一番,自然就干凈利落地打發(fā)了。”
許廣漢聽聞,覺得也是給自己下了一個臺面,便說到:“你且去辦吧!”
他隨后對著眾人說道:“吾家有此小女,真是煩惱地很呢,天天有一些癡心小子前來冒充什么未來良婿,吵鬧著要見我,真是不勝其煩。”
原本翻著白眼的,咬牙切齒的兩位,此時更是咳嗽幾聲,表示抗議。
歐侯老漢嘴角更抽抽了。
現(xiàn)場氣氛有些尷尬。
許廣川跟著那個仆人一路來到門口。他聞聽人言,劉家這小子長相奇丑無比,而且矮矬窮,他倒要見識一下這世間奇貨。
一見到劉病已,許廣川突然眼睛上下翻騰,又是圍著劉病已轉了一圈兒。“你是…劉家的那個小子?”
“小子,我們家大老爺沒空見你,這是我家二老爺,有什么事跟他說吧?!贝藭r的仆人見劉病已沒有見面禮,便不高興地冷喝到。
劉病已急忙抱拳鞠躬施禮:“晚輩劉病已見過二老爺!”
“你果真是劉忠坤的兒子?”
許廣川驚訝地問到。
“回稟二老爺,家父忠坤是也!”
劉病已剛要解釋為何不能時常前來拜見許家大老爺,卻聽到許廣川驚訝地說到:“旁人都說劉家的公子懦弱無比,奇丑無比,沒想到竟然這般清麗俊逸。”
“二老爺謬贊了!晚輩擔當不起?!?br/> “嗯。你找我大哥有什么事?”許廣川覺得年輕公子徒有其表,也難以令人折服,況且劉忠坤家早已沒落了,這樣的公子就算模樣俊朗,也只是花瓶而已。
中看不中用。
“請問,這就是許家的待客之道嗎?俗話說的好‘一個女婿半個兒’,對待自己女兒的家主,就是這般輕浮,如何讓良婿以后好生對待你家姑娘?將準女婿堵在門外質問,一不符合待客之道,二沒家教。如果今日這等待客之道傳揚出去,恐怕會令很多俊秀公子望而生畏,誰還敢前來許家登門拜訪了!誰又敢擔當許家的女婿了!”
劉病已看出這位二老爺對自己的不屑,何況自己還是許家的準女婿,沒想到竟然遭到這般冷眼。
先是大老爺故意不見面,之后二老爺這般氣勢凌人,站在門口質問來人。
劉病已本來就對許萍兒的所作所為頗為厭惡,看到許家的老人也這般無禮,自然就憤憤不已,甚是惱火。劉病已心底里明白,此番前來,只是遞了類似“休妻”的程序實物,往后跟許家再無瓜葛,自然也就大著膽子,跟對方撕破臉,爭回一點僅存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