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套被套,要不是周圍有很多清雅的擺設(shè)和用具,我還以為自己是躺在醫(yī)院的病房。
我愣了片刻,然后翻身而起,“媽!”
我記得我好像昏倒了,昏倒之后呢,我媽怎么樣了,張茜茜又怎么樣了,我是怎么到這里的?
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嘲弄,“都多大了,醒了還找媽,剛斷奶?”
我立刻朝這聲音看去,卻見房間內(nèi)還有另外一張床,一個穿著時尚新潮的年輕男人正盤腿坐在上面,雙眼微微閉著,嘴角卻掛著嘲弄的笑容,剛才嘲弄的聲音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這男人長的其實挺帥的,就是嘴角老是微微勾著,給人一種壞壞的,總在嘲弄人的感覺。
“是你救了我們吧,張茜茜呢?”我一時也猜不透這男人的來路,但我醒來之后屋子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張茜茜不在,我也只能向他打聽。
“你說的是那個跟你一起的短發(fā)美女?”這男人猛然睜開了雙眼,笑嘻嘻看著我,等我點頭后,他臉猛然一板,“死了!”
我驚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急急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屋子外奔去。
且不說我大伯答應(yīng)張老犟要保全張茜茜的性命,單單說村子才剛經(jīng)歷噩耗,我已經(jīng)把張茜茜當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同病相憐且可以依賴的人,她怎么就出事了!
我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好就朝外面跑,急急奔出屋子的時候,卻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張茜茜,她見到我一臉驚喜,直接撲到了我懷里,“申東鋒,你終于醒了?”
“你,你沒事?”張茜茜撲到我懷里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人為什么說她死了。
我身后響起剛才那個不屑的聲音,“本來就覺得你挺蠢的,沒想到還不是一般的蠢!”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了,臥槽,這小子騙我玩兒呢!
剛想扭頭去質(zhì)問他,張茜茜趕緊沖我使了個眼色,低聲說,“就是他把咱們救出來的,他是好人,你當時非要再沖回去,要不是他攔著,你可能就出事了?!?br/> 原來,拿東西打暈我的人,就是這小子!
我顧不得跟這小子算賬,急急拽著張茜茜問,“我媽呢?”
張茜茜眼神一黯,垂下頭低聲說,“當時情況緊急,我們就在村口的土垛子上挖了個洞,把你媽給埋了。申東鋒,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趕緊去找你大伯讓咱們找的那個人,說不定村子里還有人活著……”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忽然哽咽了,再也說不下去。
我們村子大概有小四千人,要是那女尸還有那東西一夜之間就把這么多人殺死了,那該是多可怕的力量!而且那些人是我們從小長大的鄉(xiāng)親,想到他們個個死的那么慘,我和張茜茜心里就像是背了一座山一樣,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哼,不自量力,到現(xiàn)在你們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力量,就敢說回去救人!”新潮男冷哼一聲打斷了我們的話,然后朝張茜茜伸出手,“你買了麻辣燙了沒有,快餓死我了!”
張茜茜這才想起來手里還提著飯,臉一紅從我懷里掙了出來,趕緊招呼我,“對了,你還睡著的時候,我去買了點飯,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都買成麻辣燙了,你餓了吧,快吃點!”
她一邊說一邊把買來的飯放到三個碗里,招呼新潮男和我過去吃。新潮男早就下了床坐到桌旁了,張茜茜把飯弄好后,他立刻狼吞虎咽吃了起來,顯然是餓急了。
我聽說他們把我媽埋在土垛子了,心里難受的厲害,又不想讓他們看出來,只能勉強走過去,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新潮男很快就把自己的碗里扒拉完了,然后看看我,“你要是不想吃就給我,反正你也活不久了,能不浪費糧食就別浪費了,這飯錢可都是我出的,你們兩人現(xiàn)在都是窮光蛋,吃我的,住我的,要是死了我可就虧大發(fā)了!”
我的筷子猛然頓住,抬頭直勾勾看著他,“你是什么人?”
剛才張茜茜說要回去救村子的人,他說我們得罪了惹不起的力量,現(xiàn)在又說我快死了,而且這男人出現(xiàn)在我們村子里,不僅能全身而退,張茜茜還說他救了我們。
可見,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