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同說出這些的時候,把臉轉(zhuǎn)向旁邊吃棒棒糖的小女孩身邊,或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滿臉憐愛,可他卻一臉干癟,連做個表情都是奢望。
我看的心酸,飛快把臉扭到了一邊,低聲對冰冷男說,“咱們走吧?!?br/> 胡大同對對方那么忌憚,我不忍心再逼他,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冰冷男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卻又轉(zhuǎn)過頭對胡大同說,“把孩子父母早點葬了吧,陰陽畢竟兩隔,對孩子不好?!?br/> 我朝胡大同看去,他還是干癟,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只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們終于走出了屋子,新潮男正在院子里來回溜達,看到我說了句,“臥槽,我倒是小瞧你了,你居然能在里面呆這么長時間?!?br/> 我沒有說話,也不想跟新潮男斗嘴,默默朝院子外走去。
“他怎么了,看到尸體受刺激了?”走了幾步之后,我聽到新潮男在身后問冰冷男。
冰冷男沒有多說,只說了句,“你想想,能把活人煉成干尸的有哪些人?”
這時,我們已經(jīng)走出了院子,新潮男罵了句臟話,震驚瞪大了眼,“師兄,那老頭子把自己煉成干尸了?我之前聽師父說過,活人煉成干尸,得在活著的時候把血肉脂肪給逼走,單這一項就沒人受得了,所以流傳下來的很少。據(jù)我所知,只有兩派,一派是人皇趙家,一派是陰陽派,趙家是涉獵頗廣,手下能人異士很多,陰陽派是手段下流詭譎,登不得大雅之堂,全靠這種下三濫。”
冰冷男點點頭,一臉沉思,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xù)朝前走。
“照目前來看,趙家可能性最大,師兄你說是不是?”新潮男緊跟在冰冷男身后,不甘心追問他,“可趙家位列人皇,根基深厚,咱們要是跟他們對著干,完全就是以卵擊石,找死??!”
“要是趙家插手,那這件事確實難辦了?!彼分吡撕苓h,冰冷男才點點頭,回了這么一句話,“你現(xiàn)在讓你朋友查最近一個月的失蹤案,跟女尸情況符合的都給咱們。”
新潮男沒有廢話,直接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打完之后對冰冷男說,“咱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飯,不用多久他就能給我咱們要的東西,保證全乎。反正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咱們坐下來也理理思路?!?br/> 冰冷男沒有反對,我也覺得饑腸轆轆的,三人就找了個小館子,要了幾個菜,幾瓶啤酒,新潮男是個話嘮,喜歡天南地北的扯,我就趁機問他剛才說把活人煉成干尸是怎么回事。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就是在人活著的時候先把他身上的血肉油啊脂肪啊都用一種特殊手段去掉,然后再把鎖著他的靈魂放開,讓他尸體永遠不腐,類似于行尸走肉的活著。我說著簡單,但要真想做到,簡直比登天還難,因為很少有人能承受這種煎熬的?!毙鲁蹦型炖锶藥讉€花生粒,“按照你們說的,那個胡大同大概是兒子媳婦都死了,他自己也得了什么絕癥,怕沒人照顧小孫女,所以找人把他給煉成干尸了。嘖嘖,光這份心,就足夠讓世人感慨了?!?br/> 他好不容易正經(jīng)了一次,滿臉都是感慨萬千的,引的我也跟著唏噓了一番,想著什么時候再回去看看,給祖孫兩買點東西,也不知道胡大同是怎么養(yǎng)活小孫女的,但想著也知道艱難的很。
唏噓后,我又問,“胡大同忌憚的要真的是趙家的話,那紅衣女人是不是跟趙家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胡大同說這女孩是被劫持來的,那女尸跟紅衣女人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才對,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也會有那手鐲。會不會是那手鐲有什么約束作用之類的,所以有人給她戴上,怕她以后沒法管束?”
本來以為有了手鐲這個線索,好歹也能找到紅衣女人救出張茜茜,可現(xiàn)在看來,要是不知道這手鐲到底有沒有什么特殊含義或者作用,根本就不是線索。
“確實有很多法器都可以鎮(zhèn)魂除魔的,但這種手鐲很特殊,要是真的有什么名頭,我和我?guī)熜植粫恢?。或許只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門派的東西,被趙家當槍使了,所以我們不知道。”新潮男緊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卻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咱們把目標鎖定趙家,總是沒錯的。”
我沒有吭聲,他們要是不知道,那我就更無從下手了,只是不知道張茜茜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