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茜茜在院子里來回打了個轉(zhuǎn),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消失不見的。
這女人剛才是我背回來的,她的體重和體溫都告訴我,這是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大活人,可就是這么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你確定剛才把她捆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鄭重問張茜茜,“你再仔細(xì)想想?!?br/> 這個女人消失了不要緊,但我們剛才把她打暈捆在了院子里,她不去報(bào)信才怪呢,這村子里到處都是半人不鬼的東西,村口又沒有辦法逃出去,我們豈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這里?
張茜茜有些不悅,“這個時候我沒有心情開玩笑,剛才捆她的時候,我還特意打了死結(jié),就怕咱們不注意的時候她自己掙開。我捆的很結(jié)實(shí),她根本不可能掙脫!”
她說到這里,我忽然豁然開朗,一拍大腿說,“對啊,她根本就沒有掙脫繩子,她是帶著繩子逃走的!”
說完之后,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相信了,張茜茜剛才是把她雙手反綁到后面的,我們家院墻這么高,一個被雙手反綁雙腿也捆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人,怎么可能跳出去?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周圍一片漆黑,我家院子本來很熟悉,可是在黑暗的籠罩下,處處都顯的朦朧詭異,大街上的腳步聲依舊嘈雜無序,更襯得院子里死寂安靜,讓人心慌慌的,我甚至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張茜茜緊緊挨著我站著,低低問我,“申東鋒,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看看門口,又看看她,低聲問她,“你敢不敢跟我去冒險(xiǎn)?”
“冒險(xiǎn)?你想去干什么?”張茜茜吃了一驚,但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咱們現(xiàn)在是拴在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誰也跑不了,你說吧,你打算怎么做,我支持你!”
我看看外面,咽了一口唾沫,“咱們混在外面的黑影中,跟到村西頭去看看他們要干什么,怎么樣?”
如今我們跑不出去,一時也聯(lián)系不上新潮男和冰冷男,我家現(xiàn)在也不安全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張茜茜猶豫了幾秒鐘,很快就答應(yīng)了,很顯然,她跟我想的一樣!
我們商量定之后,我去屋子里翻了兩件帶帽子的衛(wèi)衣,我和張茜茜分別穿在身上,用帽子蓋住頭,然后躡手躡腳走到大門口,輕輕拉開了我家的大門。
拉開大門的一瞬間,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從隊(duì)伍中跌到了我家門前,嚇得我和張茜茜條件反射就要后退,我才剛剛邁腿,忽然就反應(yīng)過來了,要是我們接連后退,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控制這群黑影,但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們,稍有不慎,就能被那雙眼睛看出異常來!
想到這層后,我硬生生止住了就要后退的腳步,也死死拉住了張茜茜不讓她后退,就像兩根木頭杵在門口一樣,對那道黑影撞到我們跟前沒有任何反應(yīng),張茜茜才微微發(fā)出了一聲驚呼,立刻就硬生生咽下去了。
那黑影跌倒在我們家門前后,掙扎了好半天都沒有站起身來,我和張茜茜只能渾身僵直,屏氣凝神等待他站起身來。
我們的反應(yīng)似乎起到了作用,那黑影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之后,又湊到我們身邊,像狗一樣在我們身上來回聞了幾次,我和張茜茜嚇得趕緊屏氣凝神,生怕他聞出什么來。
從這黑影跌倒到他爬起來聞我們,不過短短的一兩分鐘時間,我和張茜茜卻死死憋著氣,像是過了幾年似的艱難難熬。
終于,那黑影聞過我們之后,似乎完全失去了興趣,又搖搖晃晃轉(zhuǎn)過了身子,重新踏入了剛才的黑影大軍中,繼續(xù)按照剛才的方式緩緩朝前挪動著。
我和張茜茜再也沒有猶豫,學(xué)著這黑影的樣子,搖搖晃晃晃進(jìn)了大街上的一群黑影當(dāng)中,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僵硬呆滯的朝前一步一步跺著腳挪著。生怕這群黑影看出我們是活生生的人來,我和張茜茜緊緊牽著手,按照之前我媽教給我們的步子,避開了鬼道,緩緩向前行進(jìn)著。
一起朝村西頭走去的時候,我和張茜茜趁機(jī)看了看四周,晚上夜色雖然黑的很,但周圍都是一個村子里的人,我們還是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輪廓,只不過這幾個人渾身僵硬,眼神呆滯,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
我們粗略數(shù)了一下,熟悉的輪廓的大概就有十幾個,我和張茜茜心里壓抑的厲害,只能努力忍住氣,木偶一樣緩緩朝前走著。
這群人因?yàn)樾袆硬槐?,所以走的特別慢,本來從村東頭到村西頭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到了村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