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喻繼續(xù)說道:“有沒有惡意我推斷不出,但是您下次要開這種玩笑,恕我有點笨聽不出是誰,麻煩您指名道姓著說?!?br/>
沖著袁政搖了搖手里正在錄音的手機,紅色的按鈕鍵有一種挑釁的示威感。
“都有證據(jù),說了名字就別怪別人告?zhèn)€誹謗?!?br/>
常喻終于后退一步,和袁政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您剛剛是不是說王潭了?既然說了,那就詳細說說,別再背后嚼舌根,嘀嘀咕咕給別人造謠?!?br/>
“您是律師,這點您不會不知道吧。”常喻剛說完這句話,故意做出個夸張的表情,“啊忘記了您早就被吊銷律師執(zhí)證了,這么些年沒接觸,可能有些法規(guī)也忘了。”
直戳人痛點,果然看到剛剛在油嘴滑舌的袁政,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彼蠛?。
引得旁邊路人和服務員的側目,開始竊竊私語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常喻沒跟他車轱轆,臉上表情淡淡的,更顯得對方在無能狂怒。
張淮以跟在她后面,兩個人沒回到熱鬧的烤肉區(qū)。常喻端著水走到窗邊,靠在墻上安靜觀察場內。
一低頭才察覺到自己袖口上,有被濺到的油漬。
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弄上去的,搓起衣服布料干搓了兩下,沒什么用。
干脆又繼續(xù)靠在墻上,打了個哈欠。
下一秒有人遞過來一張濕紙巾。
“你怎么不去洗手間清洗?!睆埢匆越舆^她手中的杯子問道。
“懶得去?!?br/>
常喻拿過濕紙巾在布料上擦了幾下,看起來沒效果。
她把已經(jīng)有點浸濕的布料給他看:“而且去洗了也沒用,放著吧,回家再洗。”
張淮以還真探頭認真看了一眼,他說:“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身體換了方向,保持和常喻并肩站著的姿勢看向大廳的方向。
袁政又若無其事回到了座位上,繼續(xù)大吹大擂。孫云庚默默坐在角落里,跟周圍同事交流不多,不過也算在正常交流。
場上每個人都形形色色,或許這就是一頓最普通不過的聚餐。
常喻突然覺得有點累,她嘗試過了,還是不習慣這種聚會的場合。
“不好玩嗎?”張淮以問她。
說話的時候看向常喻,在對方轉頭過來回答他問題時,又把眼神轉向了場內,盯著桌上的某一點,沒有偏頭跟她對視。
“一般吧。”常喻回答得很哲學,“沒什么期待的,也就沒什么覺得好玩的?!?br/>
“你本來在期待什么?”張淮以笑著問,“聚會都是這樣,亂哄哄的,喜歡社交的人覺得輕松,也有人覺得無趣。”
所以期待什么?常喻問自己。
她偏過頭,手腕上的布料又濕又黏貼在皮膚上。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沒屏蔽的高中群聊消息又突然響了起來。
群里剛剛通知了時間,終于把聚會時間定下來。
翻了幾頁把手機收回,常喻突然問道:“那同學聚會也這么無聊嗎?”
轉過頭看到張淮以一臉扭曲,把“我有話要說”刻在了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