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高一高二那會兒晚自習(xí)太吵,我們會一起去階梯教室搶座位。”常喻回答得很詳細,像是認真在做面試題,“后來圖書館擴建裝修好了,我們幾個就去學(xué)校圖書館,漸漸也就熟了起來?!?br/>
宋景堯點頭說:“印象中我們學(xué)校圖書館,好像確實擴建過一次。之前晚自習(xí)都是在階梯教室,三個年級擁在一起,劃了三個區(qū)域,人多起來環(huán)境跟教室里一樣亂?!?br/>
“嗯?!背S鬏p輕應(yīng)了一聲,順著他這個話題說,“那時候有老師教不同的班和不同的年級,為了省事,有時候就直接把例題放在階梯教室讓課代表抄黑板?!?br/>
說完余光往旁邊暼了一眼,偷偷觀察宋景堯的反應(yīng)。
“你記憶力真好,”宋景堯恰巧低下頭,撞上常喻來不及收起來的目光,“好多事我都忘了,我就記得那時候還有課代表拿錯題,經(jīng)常抄了別的年級的題目。我還跟旁邊的人說這題怎么這么簡單,結(jié)果是高一的哈哈?!?br/>
果然不記得了,常喻在心里搖頭。
過年前許多擦肩而過的細節(jié),也只有念念不忘的人才能記得。
常喻猜他應(yīng)該是在想笑話,緩和一下氣氛。
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就不收了,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從緊急出口到包廂的路不算繞,但是每扇門都長得一樣,就連周圍的擺設(shè)都設(shè)計差不多。出門時忘記記,就容易找不到回去的路。
很不幸,常喻永遠是找不到的那一批人。
已經(jīng)逐漸從平行著走,換成跟在宋景堯后面的距離。七繞八繞了好一陣,常喻終于感覺到這周圍有點眼熟,
“哦對了?!?br/>
宋景堯突然停了下來,常喻原本跟他保持了半步的距離,差點一頭撞上去。
皺眉抬起頭,看著宋景堯他能說出什么重要的事來。
“你喜歡喝咖啡嗎?”他突然這么問道。
“???”
常喻疑惑得歪過頭,他不會要請自己喝咖啡吧?
不過自己胸前這一片粉底液痕跡,看起來并不是喝咖啡的好時機。
“這家店出門左轉(zhuǎn),一直過紅綠燈,看到個晶晶理發(fā)店的牌子再往右,從小巷穿進去?!彼尉皥蜻呎f已經(jīng)開始用手筆畫,“那里有家手工咖啡,味道還不錯。就是店面不大,不是熟客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常喻“噗嗤”一聲笑出來,剛剛有那么幾秒的自作多情。不過現(xiàn)在倒是沒什么失望的表情,感覺好笑更多一點。
她是真心笑出聲,露出好看的牙齒。
“你怎么知道?”對話不知什么時候起變得熟絡(luò)起來。
“我經(jīng)常來啊,”宋景堯說,“這地方還是我選的。”
他剛說完包廂的門就被打開,常喻看到他們班班長和另一個人勾肩搭背走了出來,手指間又拿著一根煙。
他們從里面出來,常喻和宋景堯結(jié)束一路上可有可無的話題。
宋景堯先行往里走,或許是因為一直打籃球,他長得很高,背影挺拔昂揚。就是身上這套西裝和這個被宋桉嘲笑過的大背頭,看起來超級不適合。
背影在她的視線中緩慢走進包房明亮燈光下,里面熱鬧嘈雜,她從側(cè)面能看到宋景堯瞬間掛上了客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