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安好!”青娥眼波瑩然,聲音嬌柔,攥著茶花的掌心已然被薄汗沁濕,見男子目光清越的朝自己瞥來,青娥心里跟貓抓似的,心下砰然,她面色緋紅的垂眸看著腳尖。
腦海里無數(shù)次想象過他清俊的容音相貌,卻不想他驟然就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一切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以至于她竟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青娥立在秋千架旁,神色有些慌張不安,抿著粉唇,她垂下長睫定定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
沈澗博輕咳了一聲,手指隨意撥著骨扇上掉著的紅玉髓墜子,黑亮的眼眸無任何神采的從青娥身上掠開,他看著沈浣碧笑道:“這位是?”
“這是青娥郡主?!?br/> 打秋千架上下來,沈浣碧伸手去挽青娥的手臂,凝眉望了眼沈澗博,淺笑著勾唇道:“哥哥忘了么?我前幾日跟哥哥提起過的青娥郡主,我新認(rèn)的干妹妹?!?br/> 沈浣碧自從知曉青娥對(duì)沈澗博的心思后,也是極力找機(jī)會(huì)讓他們認(rèn)識(shí),這不,青娥前腳剛來,這沈浣碧就尋了個(gè)油頭,把沈澗博“請(qǐng)”到了這滿園春色的薔蕪苑,名曰“賞春花,飲美酒”。
只是這沈澗博哪里知曉是沈浣碧的小九九。
沈澗博清潤的眼眸朝青娥頷首一二,便滿臉狐疑的著看向沈浣碧:“花兒倒是很多,我自是見著了,只是....”朝空蕩蕩的亭臺(tái)石桌看了眼,隨手打開玉扇,沈澗博笑著露出一口潔白齊整的皓齒:“你這妮子又匡我呢!不是說兮妹妹差人送來一壇桃花醉么?酒在哪呢?”
青娥滿臉失落的定在原地,在他心中自己遠(yuǎn)不如一壺酒有魅力,許是她看錯(cuò)了,他先前站在那朱雀門小角欄時(shí),自己明明瞥見,他看自己時(shí)的眼神是炙熱的,盈盈剪瞳里滿是閃亮的光芒,勝過天河中一池的星光璀璨。
她還希冀著眼前的溫潤如陽的男子能記起自己一絲一毫。
如今看來,是她思之過切了!
說起那“古兮”制的桃花醉,沈澗博真是意猶未盡,自從上次無意中喝過那壺“古兮”送給他二伯父沈正茹的桃花醉之后,沈澗博覺得旁的酒喝起來都甚是索然無味,味同泔水。
猛然聽到沈浣碧邀他喝桃花醉,沈澗博便欣然不已,很是爽快的邁步就來,倒是把與慕容楚瑜和南纓質(zhì)子納蘭齊岳的郊外騎馬之約給爽了。
看著沈澗博微緊的眉梢,沈浣碧俏皮的吐了吐舌,滿臉困惑道:“哥哥莫不是聽錯(cuò)了?我只說請(qǐng)哥哥你來賞花兒,并沒有說飲酒啊!”說罷又看向身旁的小婢子道:“可是你這婢子回錯(cuò)話了?我哪有說請(qǐng)哥哥來飲酒嘛!”
小婢子春梅眼角抽了抽,只悻悻的看著一臉懵怔的沈澗博道:“是...許是奴婢聽錯(cuò)了?!?br/> 沈澗博頷首,抬手去刮沈浣碧鼻尖,滿臉寵溺的笑道:“你這丫頭,最是鬼主意多!沒有桃花醉喊我來作甚?”朝湛藍(lán)無垠的天際望了眼,沈澗博又滿是失落道:“這么好的天兒,要是去騎騎馬該多好,都是你呀!我本是應(yīng)了慕容公子和納蘭質(zhì)子的約,卻好端端的跑來這兒想酒喝,倒把好好的約給爽了去!”
看著他悵然若失的樣子,青娥心里有些悶痛。
“騎馬有什么好玩!”瞅了眼面色微白的青娥,沈浣碧輕笑著挽緊她的臂膀,嗔惱著去瞪沈澗博:“有我和青娥妹妹這樣的俏佳人陪你賞花游園,難道還不愜意么?別的男子巴巴的上趕著求我們一道,姑奶奶還不愿意呢!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你才有此等榮恩!”
望了望臉色嗔惱的沈浣碧,聽著她一大筐子忿然又俏皮之語,一向穩(wěn)重清朗的沈澗博倒忍不住笑開了去:“有佳人作陪賞花游園,本公子榮盛至極!”
說罷他伸手做了個(gè)請(qǐng)的手勢(shì)。
擦著沈澗博身邊經(jīng)過,青娥粉頰通紅,一張俏臉微醺的宛若天邊的霞光旖旎。
春花爛漫,蝶飛蜂舞,或嬌艷或清麗的花骨朵映著風(fēng)兒打顫,馥雅的香氣飄散滿園,光景甚是大盛!
三人沿著青石子路緩緩游行....
“聽聞青娥郡主自小嬌養(yǎng)在安南王府,想必這等花花草草入不了郡主的眼吧!”沈澗博凝眉去看少女清秀嬌美的下顎線,唇邊閃過似有似無的笑意。
一直以來,安南王府與長興伯爵府,兩府雖無來往,雖沒有親見,但沈澗博也能猜想的到,那安南王府的奢靡精巧,定不是他這個(gè)伯爵府能比之一二的。
話說沒有銀錢駛舵,縱使那宇文景逸再才華卓然,想必世子出身的他也難以坐上那太子之位吧!如若他不是太子,北皇宇文凌雍是不是也不會(huì)把仙瑩納給他?仙瑩要是不被納進(jìn)東宮,自己是不是還有一絲機(jī)會(huì)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