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房客,當看見三桂花一家的時候,那種樸實中帶著類似打招呼的微笑,卻是那么的讓人琢磨不透,可以說是一種唯恐躲之不及卻不幸撞見鬼似的笑。
而三桂花一家看見自己家的房客,不是施以微笑,不是給予冷漠,而是一種看見欠債人一般即有笑又有冷漠更是笑里藏刀一樣的笑。
雅雯不相信這些人都欠著三桂花一家房租,在房客躲閃不及的背影之中,在三桂花一家咄咄逼人追視房客背影的眼神當中,雅雯看到了一種不同階級的隔離感,這不僅是錢的問題。
“王伯,回來了?”
就在雅雯正思考一些問題的時候,一位身材健壯、皮膚白皙、滿臉微笑的中年男人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建設(shè)啊,你過來了?快到家里坐吧?!蓖跛共先艘豢匆妬砣?,便使勁的甩開王力強攙扶著、甚至對于王斯伯老人來說可能是束縛著的手,滿臉堆笑、顫顫巍巍的迎了上去。
來人也迎上來雙手緊緊握住王斯伯老人的手,很是熱情的說:“王伯,力強打過電話我就急忙趕過來了?!?br/> “好好好,這是那個什么中心的干部,過來給我們家解決問題的?!蓖跛共先艘贿吪e手指著雅雯和小文,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王斯伯老人這次并沒有拖著他的拳頭、動一動的指一個人,在常人看來,此時的王斯伯老人,很像是一位一切都很正常的老村人。
大家一邊相互的客氣著,一邊忽前忽后的走進了三桂花在二樓的家里。
此時的三桂花,不再像在鑒定中心時那般的跋扈,乍眼看去顯然就是一個外村新嫁來小媳婦一般的模樣。
雖然三桂花已不再是初嫁,雖然三桂花也早已不再是什么小媳婦,可這真實的景象就擺在雅雯她們的面前,對于這樣戲劇化的反轉(zhuǎn),讓雅雯她們實在是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接受。
三桂花給所有人殷勤的倒好水飲之后,便很體貼的坐在了王斯伯老人坐著的沙發(fā)的側(cè)護欄上,樣子就像是一位很關(guān)心很體貼老人的小老伴兒一般。
而王力強從回到家以后,便是一個人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即便是到了家里,即便是家里還有空著沒有人坐的沙發(fā),王力強還是選擇找了一張小板凳坐了下來。
王力強的樣子總是面帶微笑,可讓人望去卻總是覺得缺少了一點什么似的。
“你好你好,我是村委會做調(diào)解工作的張建設(shè),你們能來實在是太好了?!币环郊液蟮暮呀Y(jié)束落座后,村里做調(diào)解工作的張建設(shè),又一次欠身客氣的對雅雯和小文說道。
對面這一家人表現(xiàn)的突然轉(zhuǎn)變,雅雯也只能是繼續(xù)客氣的回應(yīng)說:“我是**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古雅雯,這位是我的助手小文,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言歸正傳了。”
“好的好的,**鑒定中心還管這個啊,你們不是搞技術(shù)的單位嗎?”張建設(shè)一邊接受著王力強的點煙服務(wù),一邊微笑的問雅雯道。
雅雯還是很客氣的笑了一下說:“哦,我們一直有這項公益性質(zhì)的服務(wù),不過因為中心工作的特殊性,一切項目都是客戶自愿的,我們自己不會主動提供服務(wù)的。”
“哦,是這樣,王斯伯老人呢是我們村的老退伍軍人,也是參加過對越反擊戰(zhàn)的老同志,村里呢對老人的各方面都很照顧,三桂花呢是老人的第二任妻子,王力強呢是老人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