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怎樣生產(chǎn)？”
　　疤臉男先是疑惑，可又接著目光一凝。
　　北面他們沒去過，從沒想到那邊還有莊子。
　　可現(xiàn)在確定，這就是事實。
　　奴隸換來的牛，他是親自查驗。
　　活生生的牲口不會騙人。
　　沒有豐腴水草，養(yǎng)不出這樣的牛。
　　憑借經(jīng)驗來看，冬天兩百多個奴隸都換走，只有富足、耕事的部族才會這么做。
　　可北面，就已經(jīng)是草原的最邊緣......
　　“阿哥，也可能是那邊人少，青草反而長得好。不是聽說明人還會耕種勞作？說不定那邊能種地！”
　　“種地？”
　　這片地域一路過來，的確是有些地方，適合耕種。
　　疤臉男逐漸泛出喜悅。
　　同時臉上又多了幾分猙獰。
　　等了一會，卻還是轉(zhuǎn)過了頭來，向另外一個脖子細(xì)長，卻面若豺狼的人問道：“阿兀帖，你跟草原上的大汗入過中原，沒什么要說的？”
　　“大首領(lǐng)，沒什么要說了！阿札赤的傷口，應(yīng)該就是火器打的。
　　雖然不知道這里為什么會有明人，但明人能生產(chǎn)的東西肯定多。
　　火器，衣服，陶器......而且只事生產(chǎn)的明人，最好劫掠，你看，之前的那些奴隸！”
　　“衣服，陶器......”
　　疤臉首領(lǐng)眼前一亮。
　　這幾年從南邊來的明人越來越多，一群運(yùn)氣好的，或許能活著走到這里。
　　但在荒野草原上幾十年的生存經(jīng)驗，還是讓他心中有些謹(jǐn)慎起來。
　　荒野上的生存是很殘酷的。
　　要想靠劫掠壯大，不小心謹(jǐn)慎，隱匿行蹤，整個營寨活不到現(xiàn)在......
　　“他們有多少個人？”
　　“幾......幾十個。”
　　“幾十個人不算什么，那火器......”
　　想問一下火器是什么，怎么個擊法。
　　手里的阿札赤又疼暈了過去。
　　阿兀帖則在一旁解釋起來：“大首領(lǐng)，火器是明人造出的一種怪異武器，會噴火，但經(jīng)常失靈。
　　而且我們的人多，有快弓，有兇猛的勇士，配合沖殺就不怕。
　　現(xiàn)在看阿札赤，應(yīng)該是被偷襲。”
　　無數(shù)次的爭殺經(jīng)驗，兄弟幾人腦海中頓時掠出一副場景。
　　一眾人，不由把目光放到了疤臉男的身上。
　　首領(lǐng)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自從他們的父親死后，阿哥帶著整個部落，春時往南游牧，秋時廝殺。
　　到了冬天隱沒在這遠(yuǎn)北，草原上的草一共枯榮了七八回。
　　部落里終于發(fā)展到了七八百人。
　　有的是臣服吞并，有的是死敵的后人。
　　現(xiàn)在全部都容納在了一起。
　　荒原上只有死心塌地的臣服與死亡。
　　在幾兄弟的眼里，阿哥是跟草原上那種，從微末崛起的大汗，有一樣的銳氣。
　　以至于近兩年，游牧的心思都少了起來。
　　疤臉首領(lǐng)卻是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呢喃：“阿札赤的仇要報！這莊子，也是草原神，賞給我們的一塊肥肉！”
　　......
　　幾人眼前一亮。
　　“阿哥是打算這個冬天去？”
　　“那奴隸怎么辦？北邊的風(fēng)雪也大！”
　　也有人是擔(dān)憂，嫌麻煩，覺得春天行動更方便。
　　“奴隸不用了，就今年的風(fēng)雪越來越寒，那十頭牛，不夠。
　　營寨里七八百個人，如果那莊子真的富饒，熬過這個冬天，到時候，咱們就是一個大部族了！
　　過了這個冬，再不用來這里，咱們的馬兒，跑到南邊去......”
　　......
　　......
　　第二天，不過清晨。
　　陸舟摸到了羊圈子里。
　　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羊的數(shù)量一直都還是這么少。
　　十幾二十只羊，隱約還可以見到光子屁股的，在圈子里溜達(dá)。
　　部分剪了毛的綿羊，第一時間被當(dāng)口糧吃掉了。
　　一般的牧民都不會在冬天里給羊剪毛。
　　但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
　　莊子上養(yǎng)牲口的圈子，都也做了保暖措施，但保不齊還是有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