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麟到了五歲,距離上學(xué)的年齡差一歲,孩子天資聰明,又有俞珊嫻和徐曼麗的細(xì)心培養(yǎng),文化成績,獨立能力已經(jīng)可以上學(xué)了。
徐曼麗是附中的老師,有優(yōu)惠條件,可以提前入學(xué)。
俞珊嫻把錢國富、徐曼麗叫到書房,談一件事,她說,建麟馬上要上小學(xué)了,我有個想法,給建麟的姓改成俞。你們知道,你外公家里人丁不旺,到了建麟這一輩,沒有男丁。所以,我想讓建麟姓俞,你們的意見呢?
錢國富同意,徐曼麗有些猶豫。
俞珊嫻說:國富,如果讓你改姓就不行。成年人,姓氏改變了,身份證、銀行卡、社???、檔案等都要改,太麻煩了。還有,你生育的孩子改不改性?這都是問題。
徐曼麗覺得不可思議,婆婆提出的問題,超出了常人思維的范疇。
俞珊嫻揣摩道,曼麗,你覺得孩子改姓也應(yīng)該是姓徐,對嗎?其實,我是不同意錢建麟改姓的,你們的舅舅從寶島來后,就提出了這個要求。我思考了幾個月,覺得還是利大于弊。你們的外公有遺囑,希望俞家不要斷了香火,當(dāng)然,這是老一輩人的思想。另外,建麟始終是你們的孩子,這不會變化。
錢國富安慰道:曼麗,孩子姓什么,關(guān)鍵是有利于他的健康發(fā)展,有利于他的前途命運。
徐曼麗想通了,錢姓,俞姓,都與姓徐無關(guān)。
錢國富說,要改就要趁早,越大對孩子的影響越大。
錢國富和徐曼麗兩夫妻的思想做通了,就做孩子的工作。他們問錢建麟:誰帶你最多?。垮X建麟說:是婆婆。又問:誰對你最好啊?錢建麟搶著說:是婆婆。再問:你婆婆姓俞,你跟婆婆姓俞,好嗎?錢建麟沒有想太多,也想不明白,說:好啊。
錢國富和徐曼麗帶著錢建麟到派出所改了姓。從此,錢建麟就叫俞建麟了。
事情傳到谷秀花耳朵里,她義憤填膺找到徐曼麗,說:錢建麟要改姓,也是姓徐啊,憑什么改姓俞?
徐曼麗無語,道:媽媽,你好意思說,建麟現(xiàn)在都不愿意來你家里了。
谷秀花不高興的說,這是兩碼事,你不能松口。
徐曼麗說:媽媽,你就不要參合了。姓俞,將來可能要繼承俞家的財產(chǎn)。姓徐,有什么?
谷秀花恍然大悟,忙說,哦,我說呢,他舅公公來江城多風(fēng)光,是大老板啊。姓俞,姓俞好啊。
徐曼麗說,我說的是“可能”,將來你不要又扯皮。
谷秀花說,“可能”也比姓徐強,姓徐將來肯定是什么都沒有。
谷秀花接著以商量的口吻說,愛華機械廠要垮臺了,你有什么法子沒有?。?br/> 徐曼麗反問道:我是一個老師,能有什么法子?
谷秀花大喇喇的說,不是有錢國富嘛?他現(xiàn)在是個人物了。
徐曼麗說:要說,你去說。我不好意思開口。
谷秀花說,我去說,自家女婿不幫忙,誰幫忙?
徐曼麗怕錢國富和谷秀花談不了,雙方弄僵了,就說,我說,還不行嘛。
谷秀花說,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叫錢國富找你舅舅啊。
徐曼麗回家和錢國富說了愛華機械廠的事情,錢國富回答干脆,我找你舅舅談?wù)?,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愛華機械廠,破舊的廠房,機器聲停止了,荒草長的老高,谷懷仁看到錢國富的豐田霸道呼嘯而至,停在院子里,感慨萬千:三十年河?xùn)|四十年河西,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當(dāng)年,正眼瞧不上的年輕人,如今,自己要向他求口飯吃。
同車的還有一個戴眼鏡,清廋的小伙子,木那而有些遲鈍。他就是張翔東,受家庭影響,喜歡機械設(shè)備,大學(xué)畢業(yè)后,考取了研究生。畢業(yè)后,在洪城大學(xué)當(dāng)老師,年輕的副教授,全國機械行業(yè)的專家。
錢國富邀請他來會診,尋找良方。
錢國富叫了聲:舅舅,你好!這位是洪城大學(xué)的張教授。
谷懷仁熱情的伸出雙手:歡迎,歡迎!
張翔東沒有多客套,說,谷廠長,我們到廠子里面實地看看。
谷懷仁說:好的。轉(zhuǎn)身去柜子里找出一大串鑰匙。
在車間大門,一把大鎖擋住去路,谷懷仁連著試了十幾次不同的鑰匙,才把門打開。尷尬的說:廠子停工幾個月了,我對鑰匙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