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充斥怒意,抬眸凝望向墨淵,他同藤月一般無二的面容其上,泛著輕佻玩味的神情,努力平復心頭怒火,舒展眉間,隨之唇邊揚起淺笑同他對望,墨淵見我如此,神情微頓,邪笑散去了幾分,想來應是不明我為何神情忽而轉柔。
借由他頓神之際,我將另一只手緩而背于身后,默默凝聚赤色氣息,積攢力量,只待尋得契機,重襲于他。
“皇妃這是愿意同我回返魔族了?”
“方才,我是氣你不以真面貌示人?!?br/> “此話怎講?”
“我已自魔族離開了諸多時日,而如今你卻連真面貌都不許我見了,你若是覓得旁的良人,便盡管將這紫晶發(fā)簪取了去,果然,這人心啊,是最善變的?!?br/> 此番話自口中說出后,連我自己都覺著頗為酸意,但為了迷惑墨淵,也只得如此而為,說罷,我還頗為無奈地低眉輕嘆了一聲,想來此時看去,定愈發(fā)像一個因情愛而悵然神傷的女子了。
“皇妃這是說笑了,只你一人,才配飾這簪子?!?br/> “當真?”
“自然當真?!?br/> “那你還不變幻回來?”
“皇妃說的話,為夫自然是要聽的?!?br/> 話音落下后,墨淵周身漸而泛起墨色云霧,于此,他也并未放開我的手腕,墨色云霧愈漸濃郁,繚繞于墨淵周身,遮蔽了他幾分視線,看來,這墨淵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抓準時機,頃刻抬臂,隨即便將置于身后的手轉而抽出,蓄力于掌心的赤色光團猛然擊向墨淵心口,正值此際,卻未料于墨淵周身繚繞的墨色云霧霎時之間消散于無,赤色光團隨即被墨色云霧阻絕于所距心口毫厘之處,漸而幻化消散。
此時,墨淵已然恢復面貌,唇邊邪笑轉盛,凝望于我,猛然將我另一只手腕也鉗住于掌心,雙手一并施力,頓覺吃痛,指尖不禁微顫,眉間轉而深皺,唇邊淺笑盡散,怒目相視于他,我還當真是天真,竟會以為如此便可欺瞞過他那般狡黠的心思。
“皇妃方才那般楚楚可憐的神情,著實令夫君我心生憐愛,只是皇妃并未學到精髓,若想迷惑于我,單單靠說可是不夠的?!?br/> 說罷,墨淵手中施力,將我猛然拽到他身前,扭動手腕想要掙脫,卻被他死死將雙手抵在他衣襟前,不得掙開分毫。
“你!放開我!”
“省些力氣吧,皇妃?!?br/> “你為何如此百般糾纏于我!”
我雖怒言相向,但墨淵面容其上卻未有絲毫不悅之色,只見他緩而傾身低頭,隨之輕伏于我耳畔,溫潤氣息接連輕拂頸間,即刻我便憤然側頭避開。
“因為,我需要你?!?br/> 輕言緩而入耳,我定然是生出了錯覺,竟覺得,墨淵所言時,語氣其中竟有絲縷落寞蕭瑟,頓神半刻,轉瞬便將此般念頭揮之消散,他幾次三番欺瞞于我,算計于我,心思狡黠,且頗為精明,就算這三界眾生皆為可憐之人,那他,也不會涵蓋其中。
心中氣悶,別過頭只字未語,見我并未回應,墨淵漸而抬起了頭,側目望去,見他面容其上仍舊是那副萬般輕佻的神情,未見半分不同,果然,方才是我想的太多了。
正值此時,忽覺身側襲來寒風,抬眸望去,見一人身形自墨淵側后方襲來,伴著數(shù)縷藍色氣息一并侵襲,墨淵頃刻察覺,瑞鳳雙眸微瞇,隨即將我攬至懷中,霎時閃身避開了身后之人所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