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隱時現(xiàn)的疼痛一直持續(xù)著,待到天邊泛起白光,屋內(nèi)才傳出一陣嬰孩的啼哭,而也直到這時,眾人才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縣蕓,縣蕓,你沒事了吧?”
觀看了大半個過程的耿彭祖直接忽視了姜夜姬懷中的孩子,幾個大步就沖到了床邊,一把抓住了耶縣蕓的手,只是對方卻是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yīng)。
“這是怎么回事?。俊?br/> 耿彭祖頓時扭頭質(zhì)問了一句,看那面上的表情,大有一副想要上去拼命的模樣。
很顯然,某人誤會了什么。
“她沒事,只是太累才睡著了。”將近十個小時的生產(chǎn)過程,再加上之前還中了毒,不累都是怪事了。
姜夜姬一邊說著,同時有些笨拙地,用提前準(zhǔn)備好的襁褓將嬰孩裹住。
說實(shí)話,這其實(shí)還是她第一次接產(chǎn),雖然以前也有學(xué)過理論的知識,可實(shí)際做起來的時候就沒那么簡單了,畢竟這古代的醫(yī)療設(shè)備……
她倒也不是不可以直接選擇幫耶縣蕓剖腹產(chǎn),畢竟那對于姜夜姬來說還要來得容易許多,但考慮到這樣做或多或少會對母體造成傷害,再加上耶縣蕓本身就是順產(chǎn)……
不過說起來,那個毒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失去氣力,卻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從癥狀上倒是和江湖上的軟筋散挺像。
可姜夜姬清楚,那東西絕對不是什么軟筋散,更何況在脈象上連她都能欺騙過去,雖說也不乏有她大意的成分在其中,可若是拿來對付那些個庸醫(yī)卻是完全足夠了的。
在洗漱了一番并換了一身衣物之后,姜夜姬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耿彭祖,至于接下來對方想要做什么就不是她該管的事了,畢竟現(xiàn)在姜王府本身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dāng)然了,姜夜姬這邊是這么一個想法,可在得到了叮囑之后的耿彭祖卻是另外一個想法了:姜夜姬本就救了他妻女在先,現(xiàn)在又告訴了他這么重要的一個消息,哪怕僅僅只是猜測,卻也足夠讓他感動的了。
“你倒是會送人情。”
不知道怎么的,蕭燁旻就收到了這一次的消息,而就當(dāng)姜夜姬打算收拾收拾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這位大爺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少女的閨房。
“下一次你能不能從正門進(jìn)來?”
看著靠坐在窗臺上的男人,姜夜姬不由得滿頭黑線,若是晚上也就罷了,現(xiàn)在是白天怎么就不知道注意一下呢?而且還偏偏喜歡學(xué)人翻墻、翻窗,知道以為你是皇子,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哪來的盜賊呢。
不過她倒是不怕蕭燁旻被發(fā)現(xiàn),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主要還是不希望姜乾和姜飛宇知道這些,不過姜乾的嘮叨是一回事,害怕傷了與姜家父子之間的感情則是另外一回事。
“哦?那既然這樣說來,小姬兒是喜歡我用四皇子的身份來找你?”
蕭燁旻挑了挑眉,隨后從窗臺上翻入到了房間之內(nèi),并走到少女的身前,只不過那眼中的深情款款卻是讓姜夜姬頓時戒備了起來:“你想做什么?”
這并不是姜夜姬第一次見到這種目光了,而也就是那一次她差點(diǎn)沒溺斃在面前這位的吻中,甚至還被看了個精光……
“小姬兒這是嫌棄我了?”
蕭燁旻雙手捂住胸口,做出了一副“我很傷心”的表情,于是乎少女心軟了。
“你……”
“我問你,你可是嫌棄我了?”
“我,我沒有。”姜夜姬偏過頭去,而這一行為自然是給了某人質(zhì)問的借口。
“那你為什么不看著我?”
“我沒有不看著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蕭燁旻捧著少女的臉頰,不管是眼中還是語氣中皆是帶著濃濃的委屈。
“我……”
“小姬兒,你看著我說話?!?br/> 半推半就之中,倆人的視線開始交匯,只不過姜夜姬的目光卻依舊有些躲閃,而這一幕則是蕭燁旻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以前是那么冷清的一個人,可現(xiàn)在卻是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這算是什么?小野貓養(yǎng)成了家貓?
不過……就算是家貓也是他的家貓,因?yàn)槭挓顣F清楚,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看似無害,可若真的惹到了她,不死也能褪下一層皮來。
“小姬兒……”
之后蕭燁旻又逗弄了幾番姜夜姬,同時也是品嘗了一番那許久沒有碰觸過的紅唇,至于名目自然是以歉禮為由。
可憐的姜夜姬,雖然經(jīng)過一番磨礪,逐漸懂得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甚至是萌發(fā)了幾分莫名情愫,可面對成長更加迅速的蕭燁旻自然是不夠看了,不然這一次又怎么可能會被他哄???
“真是讓人忍耐不住啊……只是……還未到時機(jī)……”
蕭燁旻依舊坐靠在窗臺處,一邊望著床上那熟睡的人兒,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而后臉上也多了幾分留戀,似乎是在回味著之前的那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