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勐坐在書房里,身上的氣息愈發(fā)沉穩(wěn),眸色深不見底。
心煩意亂,索性將已經倒背如流的經史丟在一邊,起身拿起畫筆,沾滿墨汁,在宣紙上勾勒幾筆。
一個女子的音容相貌便躍于紙上。
那人眉如彎月,眼似星辰,嘴角的弧度淺淡,常用護甲撥弄鬢前的碎發(fā),面容清冷,風姿綽約。
她喜茶,泡茶時姿態(tài)慵懶而放松,一顰一笑,卻都寫滿了風月。
落筆處,是她的唇,柔軟冰冷……言勐手一頓,卷起畫紙,擱下畫筆,神色慌亂的出了門。
忘不掉……
像是魔咒,像是掙扎不開的夢魘,即便刻意遠離她,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可那種折磨,卻讓他更加難受。
可她是貴妃娘娘,是父皇的妃子,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隔著一層,他永遠無法撕裂的壁障……
這份情意,從一開始,便是錯了。
松蕪正將手上新磨的海棠蔻丹給千晚看,不經意看到三皇子從書房走了出去,輕聲說道,“娘娘,三皇子好像出門了?!?br/> 千晚嗯了一聲。
看見松蕪欲言又止還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蹙了蹙眉……
難不成姑奶奶還得將奶娃娃綁在惜晚宮不成?
“讓安德全跟著吧?!?br/> 松蕪松了口氣,立馬欸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搗磨桿,起身去找安公公。
千晚翻了一頁手里的書,伸手拿起茶杯,卻不小心碰翻了裝滿海棠花汁的搗磨臼,嘭的一聲悶響,陶罐摔碎在地上,海棠花汁瞬間染紅了裙擺。
呃……
千晚看著手上殘留的花汁,鮮紅的蔻丹不慎沾在指甲上,又想起這東西好像是松蕪那小丫頭忙活了整整一個月,才搞了出這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