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盈很是得意。
到底自己獲得了勝利,婚期定下,顏落盈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馬車停在蘇文家門口,顏落盈下了車。
剛好碰到蘇長青出來,她趕緊乖巧上前打招呼:“蘇伯伯好?!?br/> 蘇長青強行擠出笑容,說道:“落盈啊,陛下旨意已經(jīng)下了,以后還得麻煩你多管束著點蘇文。”
顏落盈笑道:“蘇伯伯說的哪里話,他是一家之主,還得他做主才是?!?br/> 蘇長青搖頭道:“這小子一天天沒個正行,你還是多把把關吧。”
說完,蘇長青便上車離開,凝霜捧著一個個大大的酒壇跑了出來。
“老爺!還是把酒帶回去吧,少爺?shù)囊环囊?!?br/> 凝霜一邊說,一邊把酒壇放到了蘇長青車上。
蘇長青看著這酒,無奈搖搖頭,自己兒子這東西啊,怕是有點扎手。
不過他老蘇收的扎手的東西多了,也不在乎這一件。
要不...叫上吳困虎喝頓酒?...給他添添堵,樂呵樂呵?蘇長青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
馬車駛離,凝霜看向顏落盈,心中暗暗嘆息。
這位以后就是后院之主了。
不管怎么說,從名義上來說是這樣的。
“顏小姐可是要見少爺?”凝霜問道。
顏落盈點了點頭。
凝霜笑道:“那您稍后,我去通稟一聲?!?br/> 再怎么說,顏落盈還沒過門,依舊是外人,凝霜是不會壞了規(guī)矩的。
顏落盈并無異議,若是凝霜真的向她諂媚,她反而會感到不爽。
凝霜去到會客廳,蘇文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少爺,顏落盈來了?!?br/> 聽到這個名字,蘇文嘆了口氣,事已至此,還能說什么呢?
“讓她進來吧?!?br/> 顏落盈進了會客廳,兩人相見,顏落盈笑道:“蘇大人別來無恙啊,最近您這名聲可是京都人人畏懼呢?!?br/> 這話倒是不假,在官員之中,現(xiàn)在秘影衛(wèi)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震懾力。
誰也不想秘影衛(wèi)找到自己身上。
而蘇文作為秘影衛(wèi)指揮使,這段時間極為活躍,也導致不少人對他心生畏懼。
蘇文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會是來跟我說這個的吧?”
顏落盈笑道:“當然不是,只是來見見我未來的相公。”
出乎顏落盈預料,蘇文似乎并沒有什么抗拒,反而張開手臂,笑道:“來,讓相公抱抱!”
顏落盈一下子紅了臉,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其實蘇文的想法很簡單,反正抗拒不了,顏落盈又不是什么丑女,那還客氣個der啊。
實際上,大部分男人也都是這樣,只要說足夠好看,也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但顏落盈可不是蘇文,嘴上跟蘇文嗆嗆兩句還行,要真是動真格的,顏落盈還是有些放不開。
“這還沒...沒..成親呢?!鳖伮溆呒t了臉,結結巴巴說道。
“就這?”蘇文面現(xiàn)嘲諷。
顏落盈不服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守禮?。 ?br/> “那你還嫁?”
蘇文的話,讓顏落盈陷入了沉默。
“誰叫我喜歡上了你呢,工匠坊也是你和陛下提出的吧?”顏落盈問道。
蘇文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
顏落盈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又不是隱秘的事情,總有人傳出來。很多被抓的孩子都挺恨你呢?!?br/> 蘇文半躺在椅子上,不在乎道:“他們恨不恨我無所謂,恨我的人多了去了?!?br/> 看著蘇文玩世不恭的樣子,顏落盈嘆了口氣,當她去看孩子,從孩子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她也很震驚。
她清楚的記得那些孩子滿臉怨恨的說道:“我們聽這里的大人們說了,都是那個蘇文,嫌我們擋路礙事,才建議陛下把我們抓了進來。每日跟著學習手藝,顏姐姐你能帶我們走嗎?”
在這些孩子心中,讓他們學東西,關著他們,就是最大的惡!
可是在顏落盈眼中,這卻是另一面的蘇文。
隱藏在那囂張跋扈下面的一些東西。
顏落盈看著蘇文認真說道:“我很慶幸,我的賜婚對象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改變想法的,最起碼我們將要成親,成為最親近的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br/> “既成夫妻,總要共同進退才是?!?br/> 蘇文搖頭道:“放心,沒有那么不喜歡,畢竟我是顏控,好看的我都喜歡...博愛如我.大愛無疆啊..”
顏落盈無奈了,這人真是像蘇長青說的,就是沒個正行,自己這么認真的表白,卻換來這么一句。
你倒是應付一下也行啊。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倒像是好朋友,隨即顏落盈起身告辭,蘇文也陷入了迷茫。
一直以來,他和趙婉柔,吳沐雨之間曖昧不清。
難道就真的這么斷了?
心中卻又不舍!
可是不斷,又當如何?
蘇文不知道,即便他有系統(tǒng),也終究不是全知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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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影衛(wèi)大牢中,最近抓進來的人很多,姚古被判了個滿門抄斬,因為他還有謀刺朝廷命官的情節(jié),加上查來查去又查出幾條命案。幾個外室不算做家人,給放了,蘇文也履行承諾,一人給了一筆銀錢,算是立功獎勵。
而孟偉則要好的多,因為孟志平已死,判了個抄家,孟偉本人因為窩藏罪犯,被判處充軍七年。
而他全家都被放了出來。
秘影衛(wèi)門口,蘇文目送著他們?nèi)依仙匐x開,臨走的時候,孟偉母親看向蘇文的眼神很復雜,怨恨,恐懼,慶幸盡皆有之。
蘇文上了馬車,馬車前,趙進和楚河并肩而坐。
趙進低聲問道:“少爺....用不用...”
蘇文搖了搖頭,說道:“沒必要。”
他知道趙進的意思,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很簡單的道理。
但是蘇文有自己的想法,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同樣,在不危及自身生命的時候,他也不介意去遵守律法。
人其實大多時候都是很復雜的,蘇文發(fā)現(xiàn),當他的權利達到一定程度時,更多的時候靠的是他的道德和自律在約束著他。
先說用刑,在這個世界本就是很常見的手段,因為取證手段匱乏,不用刑難道要指著犯人良心發(fā)現(xiàn)?
甚至于在蘇文記憶的歷史中,刑罰問話也是直到近代科技發(fā)達了才逐漸消失,古代那么多智者都改變不了的事情,蘇文一個人能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