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靳正庭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倏地睜開了眼睛,沙啞地問道。
楊子燁夾帶著夜里雨水的濕冷走進(jìn)房間,一股酒氣撲面而來,見滿地的酒瓶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這么晚了還在喝酒,正庭,你”
“人找了嗎?”靳正庭不想聽這些客套的廢話,他心里想的全是趙瞳心,想他這幾年來也算是呼風(fēng)喚雨,在緊要關(guān)頭還是握不住自己想留下的東西。
身為他的好友,早就習(xí)慣了這樣“不領(lǐng)情”的靳正庭,楊子燁絲毫沒放在心上,正色道:“醫(yī)院那邊傳來消息,人已經(jīng)找到了?!?br/>
人找到了!
靳正庭一下子站起來,拿起自己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穩(wěn)步向屋外走去。
楊子燁看了一眼滿地的酒瓶,又看了一眼步伐穩(wěn)健的靳正庭,疑惑地掃了一圈屋子,這里難道真的沒有別人嗎?
去醫(yī)院的路上,楊子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靳正庭說了一遍。
和趙瞳心一起消失的保鏢是容磊費(fèi)心挑選而來的好手,平日里是一挑十的主,在他們被抓走之后,他和對方展開了殊死搏斗。
因?yàn)榇虻脙疵停齺淼木斓牟遄?,對方一看苗頭不對,只好扔下他和趙瞳心逃命。雖然他們二人身受重傷,但好在沒有落入魔掌。
“有沒有查出幕后的黑手是誰?”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靳正庭在聽完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后,淡淡地問道。
楊子燁愣了片刻,挑挑眉,“這次這個人有些意思,我每次好不容易有些門路,線索就忽然中斷了。那些人告訴我,這個人‘惹不得’?!?br/>
“哼?!苯ダ浜咭宦?,在這片土地上,他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是他靳正庭惹不起的人。
靳正庭搖下車窗,夜里斜風(fēng)細(xì)雨撲面而來,讓他瞬間清醒,目光比這夜色更深沉,“你告訴那些帶話的人,在這里,我和他,他們只能選擇一個。”
聽了靳正庭的話,楊子燁一陣心驚,要是真按照他的話做,恐怕是與這圈子里絕大部分人為敵!
楊子燁從未懷疑靳正庭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能力,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靳正庭橫眉冷對千夫指的這天,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正庭,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楊子燁不確定地看著靳正庭,靳家百年基業(yè),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勞師動眾,與眾人宣戰(zhàn),實(shí)在不是一個成熟的決定。
“考慮?”靳正庭關(guān)上車窗回過頭,嘴角掛著一縷譏諷,“打狗還的看主人,我的人他們憑什么說動就動?”
車內(nèi)的暖氣在這一刻忽然失效了,在靳正庭的低氣壓下,楊子燁第一次在好友面前感覺到脊背發(fā)涼。
常言說,愛會讓人有了軟肋,也會讓人披上鎧甲?,F(xiàn)在看來,那個叫趙瞳心的女人果然是他的軟肋,不過,靳正庭不是披上鎧甲,而是握緊原子彈。
此刻,傷趙瞳心者,死;擋靳正庭者,死!
“好吧?!睏钭訜羁紤]許久,伸手附在靳正庭手之上,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的手竟然比自己更涼,“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我這兒只需要你一句話?!?br/>
靳正庭看了楊子燁一眼,放在上衣袋子的手機(jī)就震得他胸口發(fā)麻,隨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boss,趙小姐再次從醫(yī)院失蹤。”容磊的聲音都在打顫,之前把事辦砸了,好不容易想借此來將功折罪,聽見手下人說趙瞳心不見時候,他恨不得兩眼一黑就這么過去了。
“查?!苯ヒ琅f惜字如金,掛了電話對前面的司機(jī)道:“改道回去?!?br/>
楊子燁往外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這都快到了,咱們干嗎又走回去?”
“她不見了,你把人都叫去我那兒。”
靳正庭半夜召見,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見過了。一時間,靳正庭別墅外面停滿了名車。
客廳里燈火通明,氣氛凝重,只聽見外面疏疏密密的雨聲,讓人愈發(fā)的心煩意亂。
坐在正位上的靳正庭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聞訊而來的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打破這僵局。
直到容磊從外面風(fēng)塵仆仆地走進(jìn)來,靳正庭渙散的目光才有一些些聚攏,“人找到了?”
“沒有?!比堇诘椭^,冷雨夜里,他的額角竟然滾下了豆大的汗珠。
“一天之內(nèi),人連續(xù)丟了兩次,你們還查不出是誰干的嗎?”
靳正庭有些動氣,在找出唐員一干人等之后,這件事竟然就毫無進(jìn)展了!難道他這些年來,養(yǎng)的都是一些廢物嗎?
容磊看了一眼楊子燁,無奈地垂下頭,“對方有些來頭,我看查出對方具體身份還需要一些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