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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頭動作極快,飄然向后掠去,竟是極為輕松躲過李元秀的攻勢,伸手道:“且慢!”
只是李元秀卻哪里會理他,劍光如瀑,瞬間將這糟老頭籠罩在內(nèi)。
趙洞庭在旁邊看得傻眼。
因?yàn)檫@糟老頭左躲右閃,李元秀那連綿的劍影竟是絲毫沒有觸碰到他。
他的功夫,怕是不在李元秀之下。
“住手!”
趙洞庭怕兩人有什么閃失,回過神來,連忙呼喊。
李元秀對他的話是極為聽從的,登時抽身而退,臉上兀自有些驚色。
他自然比趙洞庭感受得更為真切,這個老乞丐的身手縱是不勝過他,也在伯仲之間。
“好功夫?!?br/>
糟老頭仍是呵呵笑著,道:“不過且聽我說完再打也不遲,皇上是這天下的皇上,而老朽我,卻是這天下乞丐的皇上。”
其實(shí)若是江湖人士,聽他這么說,肯定能推斷得出來他是什么人。
奈何,趙洞庭初來南宋,李元秀以前也從未離宮,兩人仍然只是目中茫然。
糟老頭也不在乎,看向李元秀,“老朽觀你路數(shù),好似對劍法并非特別擅長,而能將內(nèi)力練至你這般登峰造極者,外練功夫也定然有出眾之處。抽個時間,你拿出你最厲害的本事,再和老朽過過招,如何?”
看他傲慢模樣,顯然是想說,剛剛他接連躲閃,也沒有使出真本事來。
李元秀雖是太監(jiān),但也有脾氣,梗著脖子道:“過招便過招,你以為老夫怕你不成?”
“兩位可莫要把我這屋子給拆咯!”
而這時,里屋又走出來一人,話語中帶著笑意。
趙洞庭和李元秀同時瞧過去。
這也是個老者,穿著雖然樸素,卻極為齊整,頭發(fā)梳得有絲不茍,滿臉儒雅氣質(zhì)。
他和糟老頭,可謂一個干凈到極點(diǎn),一個邋遢到極點(diǎn)了。
“老朽向東陽叩見皇上。”
走出里屋,到趙洞庭面前,這老人便緩緩跪倒在地。
看他氣質(zhì)模樣,和那些朝中飽讀圣賢書的大夫、學(xué)士們有些相似,但趙洞庭卻并不敢小覷。
糟老頭不是尋常人,功夫超然,這個名為向東陽的老人能和他對弈,想必也絕不會是凡俗之輩。
趙洞庭親自伸手扶起向東陽,道:“向老不必多禮?!?br/>
自號乞丐皇帝的糟老頭兀自在旁邊笑吟吟的。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br/>
向東陽則是連連擺手,“老朽不過是一教書先生而已,當(dāng)不得皇上這聲‘向老’。”
緊接著他又指向糟老頭,道:“這位乃是在下好友,丐幫幫主洪無天。他素來閑散慣了,沒有規(guī)矩,剛剛沖撞圣上,老夫代為賠罪,萬望圣上切莫見怪?!?br/>
觀他言行舉止,都是有板有眼,很是有些迂腐氣息。
“丐幫幫主?”
趙洞庭聞言有些傻眼,怔怔看向洪無天。
洪無天胡子邋遢,頭發(fā)散亂,滿身補(bǔ)丁,滿臉散漫,不僅是個乞丐,而且應(yīng)該還是個老油子乞丐。
“這簡直就是洪七公原型啊……”
趙洞庭心里直想,忍不住出口問道:“洪前輩可是綽號洪七公?”
洪無天愣了,“什么洪七公?”
向東陽在旁邊也是有些奇怪,道:“皇上怕莫是弄錯人了,我這老友江湖綽號洪九指。”
說著他捋捋下巴上的長須,微笑道:“不過敢叫他這外號的人,整個江湖也就那么寥寥十?dāng)?shù)人而已?!?br/>
話說到末尾,他也是有些為洪無天得意。很顯然,洪無天在江湖中的地位極高。
洪九指?
趙洞庭心里微微沉吟,又輕輕松口氣。
他不叫洪七公,這時又不是北宋年間,而且武林功夫也沒有金庸小說中寫的那么夸張,看來金庸應(yīng)該沒有穿越到古代來過,那些小說都是想象出來的。
趙洞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松口氣。
或許,是如果有其他現(xiàn)代人來到南宋,自己便再也不會有這種優(yōu)越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