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把林冪等人帶到村廟,這任務算是完成了,可剛到廟口,里面就有人大叫:“讓一讓,讓一讓……”
一伙青年把一個斷手斷腳滿身是血的青年用擔架抬了出來,一個婦人還在邊上照顧,一臉悲痛的說:“手腳全被打斷了,就算治好了,也是一個廢人?!?br/>
看到這個婦人,江修的心中一陣激動,婦人五十出頭,但身子骨很健壯,失聲叫道:“祥嫂!”
正是拉扯了江修好幾年的保姆,楚千城的老媽。
祥嫂扭頭一看,那爬滿了皺紋的臉,驚訝萬分:“小修!”
哪怕三年多沒見,祥嫂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隨即她驚訝的臉上就是一冷,沖著楚千城就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怎么把小修帶到這種地方來了,快帶他離開。”
邊上一個健壯的老漢說:“這是寄住在你家的那個娃兒吧?”
江修還認得,他所在的山南村的老村長,大家都叫他老鐵頭,頭頭拿著旱煙桿,四處溜達。
“是啊,老村長還記得我?!?br/>
在老村長的邊上,還有好些村里的壯丁。
“你叫江……江修吧。”
江修說:“對!”“讓一讓,讓一讓!”
人群再一陣騷動,里面又抬出來一個斷手斷腳滿身是血的青年。
“怎么,又輸了嗎?”
祥嫂都顧不上教訓兒子跟江修了。
江修問:“怎么回事?”
楚千城說:“這兩年我們村跟山北村因為萬道節(jié)舉辦還有一些生意上的沖突鬧的很兇,出了幾條人命,為了把事情解決了,雙方約定上黑榜,誰贏了,另外一個村子就取消資格參與萬道節(jié),關乎生計的事,又結(jié)下了仇恨,大家都拼命了。”
東州之地,民風十分彪悍,村子之間械斗從七十年代起就屢見不鮮,見紅死人是常態(tài)。
“讓一讓,讓一讓……”
那人抬過時,江修掃了一眼,臉頰的骨骼都發(fā)生了扭曲,人已經(jīng)完全暈厥。
“哎,已經(jīng)傷了三個人了?!?br/>
祥嫂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咱村沒山北村有錢,請不到高手?!?br/>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訴苦的對象是江修,回過神來說:“小修,你怎么跑來了,你爸媽知道嗎?”
江修說:“他們不知道?!?br/>
說自己知道,萬一祥嫂電話打過去問,那就糗大了,索性承認。
祥嫂說:“你啊……”
“還有你,臭小子,居然帶小修來這種地方,等下回家我再跟你算賬?!?br/>
楚千城說:“媽,我是幫小修贏點錢。”
祥嫂聞言沉吟了起來,江修家里的情況她比誰都更了解,本來多富貴的家庭,一朝敗落,現(xiàn)在在城里賣水果,收入也有限的很,無奈的說:“一起進去吧。”
進了廟宇里面響徹著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叫聲。
一場新的對決正在進行。
江修淡定自如,可陳雪卻臉色全白了,昨天她來看過一次,只是看了一點,肉搏相殺的場面讓她毛骨悚然,見了血,她就逃了,但今天她來,是要掙錢的,小手拽著錢,卻顫抖的厲害。
山南村請來的打手又已經(jīng)不行了,被摁在地上,拳頭一拳又一拳的暴打腦袋。
非常的血腥!
“又要輸了!”
看到場中的景象,祥嫂無奈的說道。
江修說:“輸?shù)舻脑?,影響很大嗎??br/>
“大嗎?”楚千城瞪大了眼睛:“道兵聚首變成黑榜爭霸后,性質(zhì)早已經(jīng)變了,世家,幫派,宗門,以及諸多的地下勢力,但凡上場那就是不死不休,命都賭上了,錢還會留著嗎,等于是把身家性命全都壓上去?!?br/>
“我們兩村之間的矛盾雖然不至于把身家性命全壓上,實際上也差不多了?!?br/>
“你說影響大不大?”
的確很殘酷,這種完全不同于現(xiàn)在和諧社會的規(guī)則,自然不是現(xiàn)在誕生的,也只有在大災大難,民不聊生的年代才會誕生,完完全全天道教的產(chǎn)物。
“讓一讓,讓一讓……”
輸?shù)舻娜擞直粨芴Я顺鋈ァ?br/>
楚千城說:“媽,下一個是不是大麻強的哥哥陳義兵?”
祥嫂說:“對,就是陳義兵?!?br/>
“很厲害嗎?”
祥嫂說:“我們山南村子花了大價錢請他,架子大的不得了,這一次全靠他了,希望能贏?!?br/>
江修對祥嫂說:“如果沒有多大把握的話,本…我可以幫忙的?!?br/>
祥嫂嚇不輕,這孩子說什么瘋話,“你的心意祥嫂心領了,但那是上臺拼命,你沒看到那些人的下場嗎?斷手斷腳都算是運氣好的,運氣差一點都當場死在上面,就你這小身板,留著伺候你爸媽吧?!?br/>
江修頭發(fā)飛揚而起,眼眸深邃如淵,聲音低沉,氣概萬千的說:“祥嫂,我真的厲害,真的很能打?!?br/>
“這種螻蟻一般的對決,不堪一擊?!?br/>
祥嫂哭笑不得的說:“好了,別鬧了,老實點呆著吧?!?br/>
江修說:“祥嫂……”
“老老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