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宏和朱自文掛了病號,連里的強化訓(xùn)練暫時告一段落。
但兩個人也是閑不住的人,在醫(yī)院打了兩天點滴之后,又在無數(shù)次的保證之后下,才終于出了院。
和程宏兩人一起回來的還有伍六一和史今。至于許三多,院長的意思是打死也不能放,有本事你帶著七連來搶人。
這事就算是輪到高城那邊,人高城估計也只能認(rèn)慫。更何況一個排長加倆士官,一新兵了。
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四個人就直接灰溜溜的逃出了醫(yī)院。
“我說哥幾個,下次是打死也不能來醫(yī)院了!”伍六一如今對醫(yī)院那是心有余悸。
其他三人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別的不說,就那三期的女士官,可真把這幾位收拾的夠嗆。
這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得,就算你是恨得牙癢癢,也只能憋屈的忍著。
兩天時間,七連內(nèi)部討論最多的,應(yīng)該就是那五個病號了。
但此時最難熬的應(yīng)該還是成才。
這家伙是第一個放棄的。
別說五十步笑百步這種事。
你第一個認(rèn)慫就是第一個認(rèn)慫,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于是,成才感覺到自己被慢慢的孤立起來了。
反正每個人心里都會給自己找一個看似很正當(dāng)?shù)睦碛伞?br/> 你看,如果成才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的。
這就像是一塊遮羞布,或者說是皇帝的新衣,根本經(jīng)不起任何的推敲。
但成才就是被孤立了,就像是所有的錯,都是成才一個人的。
在程宏回來的那一天晚上,成才一個人就躲在廁所里哭了。
半年時間,成才覺得自己怎么著也是在七連有了一席之地。
但事實是,自己就像是被拋棄的一塊尿不濕,只因為沾了一絲絲的尿液,就被徹底放棄了。
甚至連平時走的最近的幾個,這個時候也開始落井下石,對自己是敬而遠(yuǎn)之。
對于成才來說,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被拋棄的滋味很難受,就像是在心臟里有了一塊血栓,連搏動都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
“誰?。俊备叱峭砩涎惨暳艘蝗B部,只聽到廁所有一陣哭聲。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高城還是猜到了一些。
這事其實還真不能怪成才。
只能說,成才成了那個先出頭的椽子。
“連長!”成才起身,整個眼圈是紅的,但已經(jīng)把淚水都擦干了。成才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哭啦?”高城歪著腦袋,仔細(xì)打量著成才。
“沒有!”成才一抹鼻子,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德行!”高城撇了撇嘴,“這臉上還掛著貓尿呢!”
成才連忙去擦,卻發(fā)現(xiàn)高城的臉上滿是促狹的笑意。
眼看著成才嘴巴一撇,又要哭出來了,高城連忙收起了笑容:“得得得,你咋跟你老鄉(xiāng)一個德行!情緒,注意情緒!”
“連長!”成才強忍著,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知道為什么連里都排斥你嗎?”高城抽出一支煙,遞給成才。
“連長,我不抽煙!”成才連忙拒絕。
“你真是對誰都客氣哈?”高城直接替成才點上煙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