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的人見我干嘛？”
江帆有點意外，但又覺的遲早會來。
劉曉藝道：“應(yīng)該是要跟你談?wù)劙?！?br/>
江帆問道：“談什么，難不成還能跟我談合作？”
劉曉藝道：“有這個可能的，現(xiàn)在部分股東在觀望，企鵝也吃不下，這種情況下謀求合作對企鵝來說可以說是最為有利的，以企鵝的資源不管跟誰合作都能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br/>
江帆道：“那就是說我們?nèi)绻x擇跟企鵝合作會很被動？”
“這是肯定的?！?br/>
劉曉藝道：“企鵝的資源太雄厚了，跟企鵝合作看人臉色是免不了的?！?br/>
江帆又問：“要見我的人什么級別？”
劉曉藝道：“等閑見不到大企鵝的那種。”
“那算了！”
江帆興致缺缺：“這種做不了主的蝦米就別讓我見了，你去見一下就行了?！?br/>
“好！”
劉曉藝道：“我已經(jīng)跟一家資方談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回去一趟給你匯報?！?br/>
“不錯！”
江帆表揚：“回來給你漲工資。”
劉曉藝問：“漲多少？”
江帆想了想道：“年薪再漲五分之一吧，不能再多了，不然以后不好漲了?！?br/>
劉曉藝道：“你給我20萬年薪，還不比你那個秘書高多少，漲五分之一才24萬。”
江帆笑道：“慢慢漲嘛，你又不差錢，著什么急？”
“……”
劉曉藝覺的不能再繼續(xù)，再說下去估計會繃不住。
我不差錢和漲工資有關(guān)系嗎？
這是什么邏輯。
劉曉藝來的還挺快。
江帆想請賈明亮吃個飯聽他講講送外賣的心酸呢，結(jié)果賈明亮一直忙的沒有時間，據(jù)說天天晚上跑到十點以后，連他媳婦有好幾次都是江帆送回去的。
賈明亮沒見到，劉曉藝到是先回來了。
在辦公室匯報工作。
江帆親自給她泡了杯茶。
劉曉藝眼瞪瞪看著他茶具都不用，拿了個紙杯子，用手從茶葉盒里捏出一撮茶葉，放到杯子里后，直接在飲水機上接了半杯開水，粗暴的不能再粗暴，有點想醉。
“你平時就這樣喝茶的？”
劉曉藝看了看茶幾上的紙杯子問。
“平時多是呂小米泡的，我自己動手的話就比較簡單?！?br/>
江帆笑道：“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干嘛要整的那么復(fù)雜，喝茶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解渴嘛！正因為把簡單的東西弄的復(fù)雜化，才搞的社會處處是鴻溝，連喝個茶都要搞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讓一些人自比雅士高人一等。實際上多數(shù)人都是附庸個風(fēng)雅，哪能品出什么滋味，到頭來卻忘了喝茶最初的初衷是什么，有空你去看看農(nóng)村和建筑工地上的農(nóng)民工人怎么喝茶的，他們才是社會的絕大多數(shù)，脫離了絕大多數(shù)群體的文化，那還算是文化嗎？”
劉曉藝愣住了，顯然從來沒考慮過這些。
江帆又說了句：“茶本身就是一種文化，怎么喝茶只是個過程，那不是文化?！?br/>
劉曉藝思索了一陣，認(rèn)同的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是我認(rèn)知偏差了?！?br/>
江帆笑道：“不用這么嚴(yán)肅，我也是胡說八道?！?br/>
劉曉藝搖搖頭，連工作也顧不上匯報了，開始糾正認(rèn)知錯誤：“也不是胡說八道，基本的判斷能力我還是有的，你說的沒錯，茶本身就是一種文化，一個民間的故事，流傳的久了也會變成文化，茶之所以成為一種文化象征，是因為茶走進(jìn)了千家萬戶被人們所接受，所以才在幾千年的歷史變遷中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至于怎么喝茶，的確不重要?！?br/>
“行了行了！”
江帆及時打斷：“這種高深的東西還是留給那些專家去研究吧，咱們就別研究了，好像你也不是什么風(fēng)雅之士，還是給我說說和企鵝的接觸情況吧！”
劉曉藝想翻個白眼，還好忍住了，喝了口茶，才開始匯報工作。
“企鵝有合作意向！”
劉曉藝道：“讓我們放棄對cmc的收購，版權(quán)可以對我們開放?！?br/>
江帆直擊問題核心：“怎么個開放法，一年還是兩年？”
劉曉藝道：“所以我要了一百年的全曲庫音樂版權(quán)的授權(quán)?！?br/>
江帆愣了一下，差點就樂了：“你這個拒絕的方式還真讓人有點意外。”
劉曉藝道：“拒絕人也是講究藝術(shù)的，讓人知難而退永遠(yuǎn)比直接拒絕要好?！?br/>
江帆琢磨了下，道：“沒法合作那就必須拿下，額度你看著辦，給你最大權(quán)限?！?br/>
“好！”
劉曉藝興致勃勃道：“拿錢砸企鵝這事我還沒干過呢，想想都很有成就感?！?br/>
江帆有點替她擔(dān)心：“不要忘了你的初心?！?br/>
劉曉藝有點懵：“我的什么初心？”
江帆提醒：“你跳槽是為了遠(yuǎn)離金錢，現(xiàn)在卻在和更多的金錢打交道?！?br/>
“……”
劉曉藝瞬間憂傷了。
就好比正興高彩烈的時候踩到了一陀狗屎。
心態(tài)險些炸裂。
在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
江帆起身：“走吧，一起吃個午飯，邊吃邊聊?！?br/>
劉曉藝起身跟出去，從秘書室經(jīng)過時還掃了眼呂小米。
呂小米也看著他倆，莫名憂傷。
有了助理，吃飯都不帶秘書了。
樓下。
江帆的車就停在出入口，孤零零的有點不和諧。
不按規(guī)定停車向來是物業(yè)重點整治的對象。
敢把車停在這里的，現(xiàn)在除了江帆沒別人。
“你來開！”
江帆招呼一聲，上了副駕駛。
只要有女司機，他向來是不想摸方向盤的。
劉曉藝好是愣了下，才上了駕駛座。
調(diào)了一下座椅，才開車出發(fā)。
一邊分心駕駛，一邊問江帆：“你那個秘書是不是經(jīng)常給你當(dāng)司機？”
“偶爾吧，也不是經(jīng)常?！?br/>
江帆往后一靠，正想說話時，收費站到了。
前方路被堵住，一輛跑車停在閘口，好像和保安發(fā)生了糾紛。
保安認(rèn)得老板的車，連忙打開入口的道閘，讓老板的車先出。
“好像發(fā)生糾紛了?！?br/>
劉曉藝問：“要不要下去看看？”
江帆瞅了一眼：“停下看看吧！”
劉曉藝就把車停下。
江帆開門下車，看到了讓保安差點忍不住要動手的一幕。
道閘被撞壞了，一輛黑色奔馳amggtr，司機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陸志軍也來了現(xiàn)場，小伙和陸志軍吵吵了幾句，罵了一聲：“你們不就一群狗，囂張個什么勁。”
陸志軍沉聲道：“我們哪里囂張了，你撞壞了道閘還有理了？”
“一個破桿子值幾個錢，老子有的是錢！”
小伙從車?yán)锬贸鰝€手包，抽了一沓錢就扔了過去。
正好砸在陸志軍的胸口，散了一地。
然后上車一腳油門，撞開道閘直接跑了。
兩個保安氣的眼里冒火，忍不住要動手。
被陸志軍一個眼神止住。
“把錢撿起來！”
陸志軍吩咐了一聲，就迎向過來的江帆：“江總！”
江帆擺了擺手，將飄到腳下的幾張鈔票撿了起來，又去撿其他的。
陸志軍看了看，也忙跑去撿錢。
劉曉藝也下車過來，左右看看，臉上露出了思索。
隨后也忙跑去撿錢，還有不少飄到了外面。
全部撿完湊到一起，陸志軍拿著錢不知如何是好。
江帆接過來捏了捏，有五六千的樣子，又把錢交給他：“拿去給大家分了?！?br/>
“這……”
陸志軍道：“還是交財務(wù)吧，道閘被撞壞了?！?br/>
“還不差這幾個錢。”
江帆拍拍肩膀：“以后再有這種貨色，不要委屈自己，錄視頻留下證據(jù)讓他們走，回頭讓法務(wù)去找他們講道理，人不要和畜生計較，憋一肚子氣難受的還是自己?！?br/>
陸志軍說聲好。
江帆沒有再說，和劉曉藝上車，從入口離開。
上車先打電話，給辦公室安排把撞壞的道閘修好。
掛了電話，才問劉曉藝：“干嘛這么看著我？”
劉曉藝一直在好奇的打量著他，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似的，道：“我有點好奇，我們這個歲數(shù)的人很少有你這么老道的，看你處理這件事的過程，我真有點不相信你和我同歲?！?br/>
江帆問道：“難道我還能讓保安抓住把人打一頓？”
“打一頓到不至于！”
劉曉藝道：“但和保安同仇敵愾罵幾句總可以吧？我想多數(shù)人碰到這種事，應(yīng)該都會和我同樣的想法，誰沒點脾氣，不過你的處理方式讓我真很意外。”
江帆笑道：“是不是大失所望？”
“怎么會！”
劉曉藝道：“現(xiàn)在想想，你的處理方式才是最為合理的，最大程度的安撫了保安，保護(hù)了保安的人格和自尊，這要是換了我，碰到這種事情大概率會非常生氣的，而且多半會控制不住情緒，和保安同仇敵愾罵上幾句，你竟然會這么平靜?！?br/>
江帆問道：“生氣能解決問題嗎？”
“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br/>
劉曉藝道：“可問題是情緒這東西有時不由人，佛陀還有怒目之時呢！”
江帆笑道：“那怒目的佛陀養(yǎng)氣功夫還不如我?！?br/>
“……”
劉曉藝沒話說，只是對江老板逾發(fā)好奇。
東方路有家酸菜魚做的不錯，據(jù)說是祖?zhèn)魇炙嚒?br/>
祖?zhèn)魇炙囀裁吹穆犅牼托辛?，不過味道確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