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馮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沉思了起來。
小莊問道:“怎么了?”
馮剛說道:“在我們看來,一場很粗糙的行動,卻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你說阿河是不是在行動之前,就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一點?”
小莊笑道:“跟這個相比,我更好奇他怎么會開車?哪怕他是天才,也不可能一次車沒有開過,就開的那么順暢???難道說,他沒事的時候就開著車出去練過?”
馮剛也疑惑?!八挠袝r間?!?br/> 小莊沒有糾結(jié)這個,打開了后尾箱,用腳踹了踹變形的后擋板,使其回位?!皠e的都無所謂,我們需要注意的是要正確引導阿河,不要讓他認為以暴制暴就是最好的方式?!?br/> 馮剛說道:“那些人本就該死?!?br/> “是該死??晌覀冃枰龑У氖?,不要讓他迷戀暴力解決的手段?!?br/> “你先跟王海說吧,這是我們的問題,不要讓他牽扯到阿河那邊?!?br/> 小莊楞了一下,又用腳踹了兩下,隨后拿起千斤頂將后隔板砸平?!斑@樣就不會引起懷疑了,明天我去修車,你把王海的信息收集全。我現(xiàn)在又學到了一招,我們根本不需要跟王海對著干,也不需要去解決他的幾百手下,只需要一顆子彈,殺了他,什么事就沒有了。”
“所以你需要一把好的狙擊槍。”
“是的。”
“我會解決的?!?br/> 九龍城寨的一場兇殺案,當然跟身為“香江之子”的趙山河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會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他。
這一晚的趙山河睡的并不好,一晚上都在做噩夢。
一閉上眼,仿佛就看到了瀟灑哥那爆裂的眼球,恐怖的表情,還有沙皮那破麻袋一樣的扭曲身體。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似乎并沒有覺得很恐懼,可是那個瀟灑哥仿佛一直纏繞著他。
天剛微微亮,趙山河就醒了過來。
右手更疼了,還有些腫,但是這遠比不上沒有休息好帶來的困擾大。
渾身無力,疲憊不堪,做什么都沒有興致。
“阿河……”阮梅起身看了看時間,又抱住了他的腰?!霸偎粫??!?br/> 柔軟的嫣紅貼在他的肋側(cè),讓他有些意動……
他在阮梅的唇上輕輕一吻,強抑住自己的玉望,坐起身來。
身體本就沒有休息好,這個時候縱歡,對身體更不好。
“你繼續(xù)睡,我去鍛煉了?!?br/> 她逼著眼睛嗯了一聲,往下縮了一點,把頭也埋進了被窩,只留下了一個美好的輪廓。
時間還很早,彩婆婆都還沒有起床,趙山河沒有驚動她就出了門。
到了門外,從空間里取出了書包,然后下樓,來到了學校。
在學校的操場里,他拋開一切雜念,不停地奔跑。
可是一停下來,瀟灑哥那崩裂的眼球,扭曲的臉,沙皮那破麻袋一樣的身體就浮現(xiàn)在眼前。
來到了學校的東北門外,叫了兩籠小籠包,吃了一大碗牛腩面。
食欲沒有受到影響,可是他根本集中不了精力。
到了上課的時間,可是趙山河依舊感覺渾身不自在,在課堂里根本坐不住。
第一節(jié)下課,他就跟老師請假,準備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生病了?是感冒嗎?”
趙山河沒有否認。“不確定,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老師很重視他的生病,連忙帶著他到學校對面的醫(yī)藥室去檢查一番。
“三十七度二,有一點低燒,阿河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了,只是仿佛不能集中精神?!?br/>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吃西藥,來一包中成藥沖劑,對身體沒有破壞。”
“好?!?br/> 他能感覺這不是生病,就是一種不在狀態(tài)的魂不守舍。
殺人,并不是那么容易適應(yīng)的。
可是他這邊一請假,學校立即就驚動了,不一會兒班主任也過來了,就連沒來學校的徐陳愛芬也給他打過來了電話。
“阿河,聽說你生病了?你生病了可不能扛,要不要送你去大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
“謝謝陳姨,我覺得不用了。就是有點低燒,回去喝點熱水,睡一覺應(yīng)該就會好了。如果下午還這樣,再去檢查。”
“那好,我安排你們班主任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現(xiàn)在身體好不好,可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更關(guān)系到全港的體育事業(yè)?!?br/> 趙山河有些無語,可是她說的一點沒錯。
班主任肖元懷熱心地把趙山河送回了家,并執(zhí)意要將他送進家門。
趙山河也請他到家里坐了一會兒,他笑著恭維了趙母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