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宅子的院子里,驅(qū)車的是一名駝背男子,年近五十,背著一把長锏,锏身通體黝黑,極是粗壯,馬車四周還圍著兩百名騎兵,個(gè)個(gè)身著銀甲,頭甲上還掛著黑色的頭纓。
“好了,你們都退下去,讓張將軍安排你們歇息吧。”一把女子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出來,溫柔低啞,所有的騎兵翻身下馬,微微行了一禮,這才拉著馬離去。
寧不器急匆匆走出來時(shí)看到這樣的畫面,輕輕喚了聲:“樓姨……”
車簾挑開,一只素白的手伸了出來,那種白有如瓷器一般,手指細(xì)長,指肚泛著微微的桃紅色,寬大的袖子上繡著一圈圈的花瓣,紫色的袖子垂下,隱約可見一截皓腕,手腕上是一只通體碧綠的鐲子。
接著一名女子邁了出來,紫色的袍子罩著身子,身形起伏著,衣服似乎遮不住那抹滾圓,卻偏偏腰兒細(xì)細(xì),這樣的女子,比阿離更像是一名真正的女人。
女人的臉也是雪白,柳眉柔和,丹唇瑤鼻,眸子中卻是含著幾分的異樣,目光筆直落在寧不器的身上,接著向前邁了幾步,小巧的繡鞋在裙擺下忽隱忽現(xiàn)。
“器兒!”女子喚了一聲,將寧不器抱入了懷中。
寧不器的心中一烈,只覺一陣如蘭似麝的味道浮動(dòng)著,那種柔軟無以言傳,女子似乎是多汗的體質(zhì),掌心中微微的汗珠也透著香味,好聞到了極點(diǎn)。
但這對(duì)于寧不器來說絕對(duì)是一種折磨,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時(shí)之間女人香浮動(dòng)著,當(dāng)真是如墜夢(mèng)境。
“樓姨,輕一點(diǎn),太大了,悶得緊?!睂幉黄鞯穆曇繇懫?,帶著幾分呼吸不暢之感。
樓子初伸手在他的肩頭輕輕一拍,嗔道:“去,連我你也調(diào)戲了,我可是你姨!”
一邊說她一邊松開了寧不器,秋水般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贊嘆了一聲:“器兒已經(jīng)長成美男子了,放眼整個(gè)大唐再?zèng)]有比器兒更英俊的男兒了……
不對(duì),就算是放眼中原七國,那也難有能與器兒比肩的男兒,秀兒姐要是泉下有知,心里一定很是高興!”
“樓姨,或許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寧不器聳了聳肩,伸手一引:“樓姨屋里請(qǐng)。”
樓子初又拍了他的手一下:“去!還在打趣姨,你得記著,我是你姨呢!你這話就留著哄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吧,姨不用你哄……不過這話當(dāng)真是富有哲理,情人眼里出西施,器兒果然是最厲害的?!?br/> 溫潤的掌心拍在了寧不器的手背上,點(diǎn)點(diǎn)汗珠沁著,隱約間留著幾分的幽香,這樣的女子當(dāng)真是頂尖的,再看看走動(dòng)間繃著的臀兒,寧不器覺得今晚又得依靠阿離的小腳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入了屋子里,駝背男子則是被安虎領(lǐng)入了廂房之中。
上了火炕,樓子初摘了身上披著的大氅,露出雪白修長的脖子,再次伸手拉著寧不器的手,嘆了一聲:“這十年來,當(dāng)真是苦了你了!
秀兒姐早逝,你很早就沒了娘,后來又被打發(fā)出了上京,去了荒蠻之地,想一想一個(gè)九歲的孩子,那當(dāng)真是不易。
這一次姨聽說了,北境虎落部是被你給算計(jì)了?就連他們的狼主馬爾翰都死了?器兒是真正的英雄了!”
“樓姨怎么知道了?”寧不器一臉詫異,他特意讓人壓制消息,不想傳出去,沒想到連樓子初都知道了。
樓子初橫了他一眼,帶著幾分淺淡的委屈道:“器兒,這些消息不能讓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