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br/> 聽到再次傳來的聲音,陸嘉年咬著牙把心一橫,猛地轉過頭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說在等我!”
然而,話音未落,陸嘉年就愣住了,因為他四周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我聽錯了?都是紅苒害得我疑神疑鬼?!标懠文暌娝闹軟]人,自嘲的笑了笑,緊繃的身體也變得松弛了一些。
然而,就在下一瞬,那聲音又再一次在陸嘉年耳邊響起。
“你終于來了?!?br/> 僅僅瞬間,陸嘉年身體再次因為緊張變得僵硬起來,甚至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tài),過了數(shù)息之后,陸嘉年才用力吸了一口氣,壓著嗓子問道:“你是誰?別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出來?!?br/> 陸嘉年說完,那個聲音就像是在回應他一樣,又一次傳來:“來吧,我終于等到你了?!?br/> 這一刻,陸嘉年徹底慌神了,在他小時候,村里的大人們嚇唬孩子取樂時,經(jīng)常會編一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而這種聽不懂,又能明白什么意思的話,被大人們稱之為“惡鬼的低語”。
“難不成我遇見了那幫壞老頭子說得妖怪了?這是一株成精的桃樹?”
陸嘉年越想越覺得自己判斷的有理有據(jù),而這也讓他越來越害怕。就在陸嘉年已經(jīng)打算放棄紅苒交給自己的任務先逃走再說時,突然他覺得腳底一空,瞬間一股失重感傳來。
陸嘉年慌忙低頭看去,只見原本自己踩著的樹干不知為什么張開了一個口字,而那失重感,正是自己順著裂開的口子向下墜落所產生的。
如果要是平日的陸嘉年,在墜落的一瞬間就能做出應對逃開,可此時他全身緊繃,別說逃走了,發(fā)現(xiàn)時自己就已經(jīng)掉進去大半個身子了。
陸嘉年此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怪不得沒有猴子敢靠過來,原來這樹成精吃人?。 ?br/> 隨后,陸嘉年就像是掉進了傳說中的無底洞一樣,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內,就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停的再向下墜落。
縱使陸嘉年平日還算樂觀,但遇到了這種事,他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悲涼。
“阿爹,對不起,小年不能給您養(yǎng)老送終了...”
“蓮姨,對不起,我到現(xiàn)在都沒叫過你一次娘...”
“牛叔,對不起,我本來想補償?shù)?,看來只有下輩子?..”
“姐,對不起...呸,是你對不起我,都是你害得,要不我才不會來這摘什么破桃子!更背會被桃樹精給吃了!”
想到這里,陸嘉年心中的悲意瞬間被怨氣所取代,自己都這樣了,他也不在有所顧忌,扯著嗓子拼命大叫起來。
“樹大爺,你要吃我就給我個痛快啊,我都已經(jīng)往下落這么久了,要是摔成肉泥就不好吃了!”
誰料,陸嘉年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自己竟然落地了,不過并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被摔得粉身碎骨,甚至就連下落的沖擊感都沒有。
“沒摔死?你果然不喜歡吃肉泥?”陸嘉年心中剛找到點安慰,但很快又是一驚,驚叫道。
“不對,生吃也不行啊,生肉不好吃,而且我害怕啊!”陸嘉年看上去在驚慌失措的喊叫著,可他的眼底卻藏著一分冷靜,他看似胡亂甩動的手,只是想要辨別附近有什么,以摸索出逃生的道路。
只不過讓陸嘉年失望的是這里不光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也是空蕩蕩的,他根本無法辨別自己該向何方逃跑。
見不知道該怎么逃跑,陸嘉年深吸口氣,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低聲自語道:“既然跑不了,只有用姐姐教我的絕招了?!?br/> 下一瞬,只見陸嘉年臉上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雙手在身前搓著,看上去就跟在某些場所門口招客的人一樣。
“樹大爺,我們無冤無仇的,我知道您不會胡亂殺生對不對。這樣,你放我回去,我保證帶很多貢品來供奉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跟陸嘉年一樣厚著臉皮把剛剛還要摘人家桃子的事,轉眼就說成無冤無仇。
然而,就在陸嘉年話音剛落的時候,突然一道紅色的光芒射在了他臉上,刺目的紅光讓陸嘉年本能的緊閉起眼睛,但即便如此他仍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陸嘉年心中忐忑不安,但臉上卻仍掛著笑容,說道:“樹大爺,您看我剛才說的怎么樣?還是說您喜歡吃人?吃人也行啊,我回去把我姐姐帶來給你吃,她細皮嫩肉的比我好吃。”
然而,那紅光卻依舊沒有從陸嘉年身上撤走,反而開始在他身上掃動起來,并且那紅光所過之處,陸嘉年只覺得自己的皮膚就像是被灼燒一般痛苦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