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張奎陷入了夢魘。
他只覺胸口發(fā)悶,四肢僵住一般無法動彈,周圍不斷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漸漸靠近…
鬼壓床?!
張奎驚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追著邪祟跑,還真沒遇過這種事。
而在此時的屋內(nèi),從墻壁到木地板,都已生出大片霉斑,透漏著不詳與腐朽,逐漸蔓延,將他包圍。
好在,他意識還留一半清醒。
生光術(shù)!
側(cè)臥在榻上的張奎突然渾身發(fā)出淡淡金光,那蔓延至榻上的霉斑與之接觸,發(fā)出了嗤嗤的聲音…
讓張奎奇怪的是,
他依舊沒醒。
恍惚中,意識仿佛離體出竅,房間內(nèi)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仿佛老舊電影畫面。
門窗已經(jīng)拉開,在那臨湖的木臺之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人,
白沙飄動,烏發(fā)垂肩,背對著他盤膝而坐,似乎正在對著江月?lián)崆佟?br/> “萬物…草木……成道…”
對方似乎正在吟詩,可惜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就在這時,屋外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竹生眉頭緊皺,急匆匆地向張奎房間走來。
房間飄蕩著的家具緩緩落下,霉斑迅速消失,當竹生嘩的一聲拉開門時,里面已經(jīng)恢復正常。
“張兄,張兄,醒醒?!?br/> “邪祟!”
張奎雙眼突然睜開,翻身坐起,滿臉煞氣地左右打量。
竹生也是一驚,先是在房內(nèi)掃視一圈,隨后蹭的一下躍出房間,登高四望。
看了一圈后,他皺著眉頭翻身跳入房間,“張兄,并未發(fā)現(xiàn)一絲邪氣?!?br/> 張奎點頭,面色陰沉,
“我知道,但你覺得,以我的修為,會莫名其妙陷入夢魘么?”
說完,他看向窗外,
“這地方,確實有些不對勁?!?br/> 竹生悚然一驚,臉色變得凝重,“麻煩還不止這個,天水宮派去平康縣的秋道友和一幫弟子,全失蹤了!”
……
“弟子在外接應(yīng),但等了一天也無消息,這才察覺不對,進入查看后,只留空城廢墟,沒有打斗痕跡,秋師姐她們也蹤影全無…”
天水宮大殿上,一名白衣女弟子面色驚慌地回話。
其余眾人皆面色凝重。
秦長老沉默了一會兒,嘴唇發(fā)抖,“立刻,召所有人回宮防御,靜待宮主出關(guān)?!?br/> 一旁的少女葵靈急道:
“那秋師姐他們怎么辦?”
秦長老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另一邊的霍長老則心痛道:“葵靈,不要胡鬧,事關(guān)本派生死,我們不能冒險,以守護宮主為重?!?br/> “可…可…”
小姑娘結(jié)結(jié)巴巴,頓時兩眼發(fā)紅。
“各位道友不必為難。”
竹生拱手道:“我去一趟平康縣,尋找秋道友,張兄,這里就麻煩你了。”
“我去吧。”
張奎搖頭,“你對這里熟,老張我待著不自在?!?br/> 說完,拱了拱手大步走出殿外。
看著張奎離去的背影,秦長老苦笑搖頭,“竹生,連累你這位朋友涉險,實在是本門之過?!?br/> 竹生微微一笑,“秦長老有所不知,張兄雖是開光境,但卻道法驚人,來到青州后,短短時間已除掉了三名辟谷境老妖?!?br/> “什么?!”
旁邊幾人聽到,皆是滿臉震驚。
另一邊,張奎下山后,一路風馳電掣向著平康縣而去。
看的出來,天水宮這幫女人,早把竹生當做女婿來看,親近的很。他個大老粗待在那里,沒酒沒肉沒人理,乏味至極。
況且竹生那邊也不輕松,還有個不知名的存在潛伏在暗中。
這才剛到西南,就怪事連連,張奎隱隱覺得,這趟或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艱難。
……
平康縣距離曲城并不遠。
翻過兩座山后,一個坐落在山坳中的小城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