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慢慢睜開了雙眼,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有些失望地說道:“這京城也不咋得??!”
“這剛下高速,還算是郊區(qū)呢!”陳陽哭笑不得地說道。
“哦,我就這說嘛,這京城不可能連青市都不如啊。走走走,趕緊看升國旗去!”葉初九興奮地叫道。
“想不到,你還是個愛國青年??!”陳陽似笑非笑地說道。
葉初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愛我的祖國,哪怕她正日漸墮落。我愛我的祖國,哪怕她讓我遍體鱗傷。我愛我的祖國,我相信她會更好。我愛我的祖國,我堅信她會富強!”
“喲,這剛多大會的功夫,就從二筆青年變成文藝青年了??!”陳陽陰陽怪氣地笑道。
葉初九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窗外街道上依稀的車輛,不急不慢地說道:“‘我愛我的祖國’是我高中時候的一次考試的時候?qū)懙淖魑?,到現(xiàn)在都被我們學校掛在學校的校報上。陽哥,說實話,我覺著做為一個華夏人,咱們可以誰都不愛,但是唯獨不能不愛自己的國家。不是裝筆,是真心話?!?br/>
陳陽有些吃驚地從鏡子里邊看著神情隨著話語而變得莊重起來的葉初九,有一種根本不敢認他的感覺。他都不相信愛國這種話能從葉初九的嘴里邊說出來。陳陽就是被葉初九莊重的神情感染到了,不然的話,他肯定會將那句“你愛國還給國家添那么多麻煩?”的話說出口。
清晨的京城,像其它城市一樣安靜。
如果不是睜著雙眼,如果不是看著那一輛京牌車子從眼前駛過,葉初九會很難相信,自己正坐在行駛在號稱世界最堵的京城。
四點一刻,卡宴順利的停在了離首都廣場不遠的街道上。
這條寬敞的馬路兩旁,有掛著各地車牌的車子像他們一樣,正在慢慢停穩(wěn)。
從這些人手中的國旗和相機就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和葉初九一樣。
隔著老遠,葉初九就看到了那人頭攢動的人群。
看到旗桿的那一刻,葉初九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
腮線已經(jīng)高高突起,上牙和下牙也已緊合在了一起,攥著一雙拳頭,葉初九激動地朝著廣場走去。
人比葉初九想象的要多,當他們走到廣場上的時候,已經(jīng)無法擠到人群前面,只能站在后面、踮著腳尖去看那正在持旗上桿的升旗兵。
喧嘩的人群,隨著國歌響起的那一刻安靜了下來。
小孩、老人、中年人、年輕人均是在這一刻有了共體的語言,國歌!
周圍的人都在默默唱著國歌,神情莊重地看著那面五星紅旗慢慢升起。
恍惚之間,葉初九突然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剎那便是永劫”!
這是他第一次在廣場上看升國旗,也許也是他最后一次。
但是他可以肯定,無論再過幾年還是幾十年,哪怕是幾百年,他都不會忘記這一刻。
“敬禮!”
“唰唰唰……”
所有人,所有人,哪怕是那在父母懷抱中的小孩,都將右手舉到了太陽穴上。
升旗兵已經(jīng)慢慢走去,但是人群卻不曾散去。
大家都懷揣著同樣激動的心情,抬頭仰望著那面迎著晨風飄蕩的紅旗。
葉初九也是一樣,他就那么神情凝重地看著,心生向往地看著。
所有人都知道,這面國旗得來有多么的不易。
多少先輩的鮮血,多少烈士的英魂,才換來了這么一面鮮紅的旗幟。
心生感傷的同時,心底深處也萌發(fā)了咬牙切齒的恨意。
侵略過華夏民族的列強,欺凌過華夏人民的禽獸,這些國家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在葉初九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般堅定地想要做一件事情,當兵,他要當兵!
他要保衛(wèi)自己的祖國,他要捍衛(wèi)祖國的尊嚴。
合平年代的戰(zhàn)爭,是無形的戰(zhàn)爭。
這樣的戰(zhàn)爭,比生靈涂地的戰(zhàn)爭更加可怕。
葉初九從末像現(xiàn)在這般,為自己是一個非職業(yè)軍人而感到驕傲。
陳陽目瞪口呆地看著葉初九,他看了半天,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道:“初九,人走的差不多了,咱是不是也該走了?”
葉初九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不,我還要去給主席磕幾個頭!”
“初九,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陳陽一臉不可思議地叫道。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葉初九神情凝重地說道。
“呃……不是我不讓你磕,而是去看主席的人有那么多,要是誰都和你一樣跪下磕頭的話,后面的人還看不看了?”
“這個我不管,反正我要磕!”
葉初九不顧陳陽的勸說,大步就朝著主席紀念堂走了過去。
走到那里的時候,前面早已經(jīng)擺出了一條長龍。
葉初九就那么安靜地站在隊伍里,靜靜地等著開門。
當隊伍開始一點點向前挪動的時候,葉初九就知道,紀念堂已經(jīng)開門了。
葉初九懷揣著沉重無比的心情,走到了紀念堂前面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