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個好東西。
能消毒,也能防身,更能和人同歸于盡。
葉初九還沒有下賤到去給小劉強這種人去同歸于盡,準確的說,跟誰他都不會同歸于盡,因為他還沒活夠,媳婦還沒娶呢,要是就這么死了,那多冤枉?
倒在地上的酒精已經(jīng)滿滿流了一地,揮發(fā)的有些快,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初九的手里邊有一支點火器,只要他輕輕一按,哪怕是那九桶酒精不會爆,這吧臺里邊的高度烈酒,也足以讓人不可輕舉妄動。
“早就聽說你是個狠人,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狠。”小劉強面無血色地說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的他,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所謂的破釜沉舟了。
他唬過人,也被人唬過。
憑良心說,他不相信葉初九會點燃打火器,他也不害怕葉初九點燃點火器,他有足夠的時間逃離現(xiàn)場。
說是這么說,以他現(xiàn)在的身價,他可不想去賭這一把。
“沒辦法,人不狠,站不穩(wěn)嘛!”葉初九平靜地說道。
“好一個人不狠,站不穩(wěn)??茨愕臉幼?,應該快差不多了吧?”小劉強陰笑著說道。
葉初九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放心,你肯定比我先倒下去。”
一個四十歲,一個二十三歲。
一個老油條,一個純新手。
這一大一小兩代江湖人的對決,并沒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樣火花四濺。
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乏味。
“呵呵,放心,我不會讓你在我這里倒下去。你要是死了,就不值錢了。”小劉強輕笑著說道。
葉初九微微一笑,道:“是嗎?其實我很想知道,我的命,到底值多少錢?!?br/> “不多,才七十五萬零二百?!毙娭苯亓水?shù)卣f道。
“七十五萬零二百?這怎么還有零有整的呢?!比~初九不解地問道。
“那七十五萬是勞務費,那二百是油錢?;仡^用車拉你,不得出油嗎?”說這話的時候,小劉強一點不像一個江湖大哥,更像是一個市儈的商人。
葉初九略帶自嘲地笑了笑,道:“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過十萬的鈔票,沒想到,倒是先替你賺到了七十五萬零二百。不過,貌似你賺不到這筆錢了?!?br/> “無所謂,反正錢我已經(jīng)收下了,活什么時候干,沒人管的著我?!毙姴灰詾槿坏卣f道。
小劉強的小弟,有些糾結地看了他一眼。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已經(jīng)在這里聊了半天了,雖說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小劉強坐著他們站著,但是這樣全身神經(jīng)緊崩的站著,著實讓人有些難受。
小劉強遞給了眾小弟一個放松的眼神,輕聲說道:“沒事的,他現(xiàn)在折騰不了了。”
“難道你沒聽過生命在于折騰嗎?”葉初九饒有深意地笑了笑,話落的時候,將一根煙送到了嘴里,手口的點火器也舉到了面前。
一看到他這個動作,吧臺里邊的眾人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沒用的,就兩步,要是炸了的話,還是得死?!比~初九有氣無力地說道。
“看來,你挺不了多久了?!毙娸p聲說道。
葉初九笑而不語地看了他一眼,像小劉強說的那樣,葉初九已經(jīng)挺不了多久了。
疼痛,他能忍。
但是這失血過多,他卻實是忍不了多久了。
腳上、腿上的傷口涌出來的鮮血,早已經(jīng)溢出了保鮮膜流到了腳下。
眼皮已經(jīng)開始有些沉,耳朵里邊也盡是那嗡鳴聲,大腦早已經(jīng)是空白一片了,葉初九知道,用不了多久,都不用劉強動手,自己就得倒下去。
他不能再繼續(xù)在這里耗下去了,本來是想簡單的補充一下體力、休息一下疲憊的神經(jīng),可沒想到,他沒能止住傷口。
“該死的,現(xiàn)在該怎么辦?這個浴霸,可不是普通角色,單純靠唬怕是唬不住的!”
“啪啪啪!”
三聲槍響,打斷了葉初九的思路。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正提著槍朝這邊走來。
在男人的身后,還跟著兩個黑衣男子。
三人的長相雖然不同,但是氣勢卻是一般,盡是一種正氣逼人的感覺。
小劉強瞥了一眼開槍的男人,冷笑著說道:“李壯,呵呵,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李壯氣勢逼人地瞪了小劉強一眼,指著葉初九問道:“還能走嗎?”
葉初九皺眉打量著李壯,疑聲問道:“你是誰?”
“李壯,威市國安局副局長。要是沒問題的話,現(xiàn)在就走!”李壯面色平靜地說道。
“呃……”葉初九無語地張大了嘴巴,不解地問道:“國安局是個啥子地方?”
一絲不茍的李壯眉頭不由就是一皺,像看外星人似地看了葉初九半天,隔著吧臺看到了葉初九腳下那一灘血后,李壯才著急地對手下叫道:“快,趕緊把他送醫(yī)院!”
兩個年紀與葉初九相差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一躍而起,直接就跳過吧臺落在了葉初九身邊,兩人也不管葉初九愿不愿意,直接架起他就往外走。
葉初九雖然有些不爽,但是也只能順從。
且不說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力氣去反抗,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傻到去對能讓自己擺脫這個境地的家伙動手。
“劉強,老朋友一場,我囑咐你一局,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了。準備關門吧!”李壯有些幸災樂禍地瞥了小劉強一眼后,便是在一干人等的驚愕眼神下走出了爵士吧的大門。
小劉強愣在原地,直到李壯和葉初九離開了半天,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和李壯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他對這個同學的脾氣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