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問題!”晉遙嚴(yán)肅且凝重地看著李牧。
李牧也認(rèn)真地點頭,“上卿請問!”
“此戰(zhàn),你有幾成把握?”晉遙看著李牧問道。
固和陽婁也是正色,認(rèn)真的傾聽,一個字也不會落下,甚至固還拿出了竹簡和刻刀。
墨家雖然俠義,但是也不是傻子,無腦亂上,墨家弟子的命也是很珍貴的,作為墨家的統(tǒng)領(lǐng),他們不會隨意地?fù)]霍自己弟子的生命。
李牧沉吟了許久,才開口道,“不足五成!”。
晉遙皺眉,固和陽婁也都沉默了。
不到五成,也就意味著,這一戰(zhàn)他們有一半的幾率會失敗!
“那你還要戰(zhàn)?”晉遙沒有糾結(jié),直視著李牧的眼睛。
“就如六國畏秦,但是依舊無懼,若是只有一半的機(jī)會都不敢打,那牧不知道將來草原若是一統(tǒng),中原以何來抵御?!崩钅羾@道。
“牧不愿再見中原對北蠻予求予給,哪怕是敗,牧也要給后人留下一個希望,埋下一顆無畏的種子!”李牧再次開口。
晉遙點了點頭,難怪說兵家和墨家同根同源,在大義和不惜己身上,兩家其實是相似的。
“兵器上,我可以答應(yīng)將軍所請,但是派出弟子之事,我等暫時還不能給予答復(fù)!”晉遙說道。
李牧苦澀的點了點頭,若是可以他也不會去請求墨家弟子出手。
可惜,在單兵素質(zhì)和作戰(zhàn)能力上,中原其實跟草原北蠻比起來,還差太多了,甚至各國其實都在畏懼北蠻,否則也不會各自修建長城來抵御。
晉遙也再一次被刷新了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現(xiàn)在還不是那個一漢當(dāng)五胡的歲月,這個時代的中原士卒跟北蠻差距還是很大。
“我等此行,將軍就當(dāng)我等沒來過,這對將軍是好事!”晉遙提醒著李牧。
李牧再次點頭。
若是讓趙孝成王知道他和墨家的統(tǒng)領(lǐng)和首領(lǐng)有過接觸,那他的謀劃都會成為泡影,大王也不會再信任他,他也不會再有重返雁門關(guān)的機(jī)會。
戴上斗笠,劈山披風(fēng),晉遙帶著固、陽婁悄然離開了李牧的家宅。
庭院里,李牧嘆了口氣,畢竟是五千弟子的性命,墨家沒有直接答應(yīng)他是能理解的,可是就是這樣,他更加無助。
他一心想著驅(qū)逐胡虜,保北境安寧,可惜,大王不信他,士兵也將信將疑,他空有一腔熱血,卻無志同道合之人。
哪怕是大將軍廉頗,也一心想取代陽泉君成為趙國之相,推行兵策,變法武力,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北境之上。
甚至說整個中原,都沒有一國將北方蠻夷當(dāng)成首要目標(biāo),對于北境,各國的態(tài)度都只是邊患不嚴(yán)重即可,至于每年死掉多少邊境百姓,那些上位者根本不在乎。
各國要的都是,逐鹿中原,爭霸圖強!
“我們真的不排除弟子去協(xié)助李牧?”陽婁遲疑的問道。
他知道如今的晉遙若是真的反對,是真有一定可能否決掉六指黑俠啊派弟子前往雁門關(guān)助陣的決議的。
“那是五千弟子?。 睍x遙嘆道。
在趙國他可以把趙國士兵往死里練,但是他從不去記那些士兵的名字,說好聽了是他在學(xué)霍去病,實際上他是膽怯和懦弱,他害怕太熟悉了,就會不敢上,不敢派出那些士兵去沖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