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興高采烈地朝山下走去,背影越來越遠,全然沒注意到他們身后不遠處,三道身影在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們。
“這治兒怎么這么沒出息,幾根金條就把他樂成這樣?!”三人中一個身材瘦削的小老太太,跳著腳恨鐵不成鋼地道。
“幾根金條就換我們用那么多天材地寶制成的叫花雞、女兒紅和酥酪,治兒這買賣做的不值當!”看起來憨厚溫和的漢子,金叔難得地點頭道。
“死老頭子,還不是怨你,當初要不是你非要住在雞鳴村,我們只能扮作村夫農(nóng)婦,能害得治兒從小到大沒見過多少錢嗎!若是聽我的,在太虛城買一座大房子,讓治兒從小就做個富家少爺,哪會讓他看到二十根破金條,就高興成哪樣!”
花嬸氣不打一處來,沖著金叔埋怨道。
“死老太婆當初住在這里,你也可是同意的,怎的到了現(xiàn)在開始怨我了?從上次治兒不愿在村子里啃老,寧愿二兩銀子把自己賣給八達通他們,進入妖王墓,我就說多給治兒一些銀錢,可你卻說都裝了這么多年了,索性裝下去,現(xiàn)在憑什么怨我!”
金叔面上看似憨厚,但跟花嬸吵起架來,嘴皮子利索的很,絲毫不遑多讓。
-----這么多年,真的吵出經(jīng)驗了。
眼見兩人的吵架愈演愈烈,甚至要升級,衛(wèi)音音有些頭痛地搖了搖頭——這兩人,加起來歲數(shù)好幾千歲了,一天不吵就覺得日子過得不舒坦……
衛(wèi)音音柔弱無骨的右手在空中看似隨意地輕輕一點,頓時周圍安靜平寧的空氣,似被一股奇異的魔力引動,沿著特定的軌跡和方向快速轉(zhuǎn)動。
與此同時,正在吵得不可開交的金叔和花嬸,只覺心間響起一聲清明之音,頓時原本火氣直冒的心頭瞬間平和沉靜下來。
仿佛一尾潤物無聲的涓涓細流,將心頭的火氣一下澆滅。
金叔花嬸兩人嘴巴張了數(shù)張,吵架的話語竟再也說不出一句。
只是在空中隨意一撥,便有如此神效,衛(wèi)音音的天音神功已至化境。
“若是沒有這二十枚金條,治兒是否也要讓朋友去村里,用叫花雞、女兒紅,酥酪招待他們?”世間終于安靜下來,衛(wèi)音音用猶如天籟的嗓音情圣問道。
“沒錯?!苯鹗逑肓艘幌吕钛又蔚男愿瘢隙ǖ攸c頭道。
“本就無論如何都要招待,現(xiàn)在還額外多得二十枚金條,你們說治兒這買賣是賠了還是賺了?”衛(wèi)音音用猶如清泉的聲音再度問道。
“賺了!付出同樣的東西,現(xiàn)在還多得了二十塊金條,自然是賺了?!被▼鸱獾卣f道。
“我就說嘛,治兒從小腦袋瓜子這么靈,怎會算個糊涂賬!”花嬸一張老臉笑開了話,由衷夸贊道。全然忘記了剛剛跳腳罵李延治買賣做的虧沒出息的事。
金叔忍不住要反唇相譏,不過衛(wèi)音音的音符還在心間起著作用,所以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口。
“可是治兒為何不直接回村,反而先帶著他們?nèi)ヌ摮悄??”笑了一陣后,花嬸忽然又不解地問道?br/>
“生氣了唄?!毙l(wèi)音音露出貝齒微微一笑道,容光絕色。
“生氣?生我們的氣?怪我們一直瞞著他?”金叔訝然問道——瞞著治兒,可一直都是為了他好。
“自然不是?!毙l(wèi)音音搖頭。
“那生誰的氣?總不至于生大黃,白小胖,龍騰騰或者糖果果的氣吧?”花嬸不明白了——不生他們的氣,還會生誰的氣。
“生自己的唄?!毙l(wèi)音音莞爾笑道,“氣他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明明有那么多蛛絲馬跡。所以氣自己太笨,不好意思來見我們?!?br/>
金叔和花嬸面面相覷,仔細想想倒深為贊同衛(wèi)音音的話,不禁“噗嗤”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