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就是隨便說說,何必這么認真嘛?!卑肷魏?,張有道猥瑣的老臉上一抹燦爛的笑意,“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買我這棺材鋪?”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平平常常的語調(diào),甚至連神情都是平平常常,但一旁的包浩軒卻是臉色霎然變了,指著老色鬼張有道的后腦勺,破口便罵:
“你這個老東西,小爺好好地買你店鋪你千般不肯萬般不賣,說這是你祖宗基業(yè),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賣;又說你對這里有著極深厚的感情,沒了這店鋪,你連命都活不了,”
“咳咳,”或許是太氣,又或許是太急,包浩軒說著話的時候,還被自己的唾沫嗆了一口,心里大罵倒霉的同時,繼續(xù)指著張有道罵道:“現(xiàn)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你自己又舔著老臉要賣給別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城主府嗎?!你這把老骨頭看來是真不想要了!”
包浩軒顯然是動了真怒。
剛剛雖然跟對方吵吵,言語間似乎還想動手強買強賣,但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這張有道。畢竟包浩軒的父親出門前曾反復叮囑他,要注意城主府的形象,不過太過仗勢欺人。
現(xiàn)在看來哪里是自己仗勢欺人,分明是這老家伙張有道仗勢欺人,欺負城主府。
要不然怎么大把大把地銀子許諾,他偏偏不賣,非要賣給這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
所以包浩軒真的怒了,怒不可遏,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定主意,若這老家伙還不識相,只管強賣錢買!
“包二公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剛剛是這么說的,剛剛那個時候也確實是這么覺著的,但現(xiàn)在變主意了,想賣給這位小哥了。”被人當眾戳破謊言,張有道老臉波瀾不驚,說出了一句差點氣得包浩軒吐血的話。
李延治站在一旁,目光在猥瑣的張有道,和怒不可遏的包浩軒之間,來回轉(zhuǎn)了一圈,望著張有道滿是溝壑的老臉上,努力擠出來的期待表情,李延治像一只狡猾的小狐貍一般地笑了。
“既然是你的命,既然是你祖上的基業(yè),我哪里會奪人所好,自然不會買這棺材鋪?!崩钛又涡χ泼?。
“沒關系,我這人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賣命,也喜歡賣祖上的基業(yè)?!睆堄械酪残χf道。
“我沒錢,買不起你這鋪面?!崩钛又尾恢@老家伙抽什么風,別人買他店鋪他不賣,卻偏偏要賣給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延治自然不會買。
“沒關系,我算你便宜點?!睆堄械廊耘f死皮賴臉。
“便宜點我也買不起,我身上總共加起來十文錢都不到?!睉汛е饤l加一千兩銀票的李延治,毫不猶豫地撒謊道。
“天哪,十文錢這么多!我就賣給你了!”張有道夸張地大叫一聲,似乎十文錢是一座金山一般,仍要賣給李延治。
李延治:……
秦瑜:……
包今天:……
包浩軒:……
一眾打手及圍觀之人:……
所有人都愣了,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這老頭子是瘋了還是怎么了,包家少爺出價到三萬兩銀子,他都不賣,卻非要十文錢賣給李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