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了廢品回收站,這里是用簡陋的水泥磚圍成的一個小空間。四處擺滿了垃圾,廢鐵廢紙到處都是,雖然看起來比較亂,但分類分得很明確。
“咦?老蒜頭不在啊?!憋w魚向四周張望,沒看到其他人影,他腳底下是一臺用來稱垃圾的臺秤,臺秤旁邊還有一杯沒喝完的茶葉水和吃完剩下的塑料飯盒。
“他不在?!”寒寒問道,她有點著急,“那我們怎么拿廢瓶子換錢?”
“只能等嘍。”飛魚無奈地說,他對這種情形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們不能找別人換錢嗎?非要等老蒜頭?”寒寒問。
“嗯,我現(xiàn)在只能找老蒜頭,老蒜頭是最值得信任的。如果你找其他人換廢品,他們不是故意缺斤少兩就是少給你錢,個別的干脆就直接搶過我們辛辛苦苦收來的廢品而不給錢,畢竟,我們這些流浪兒是最好欺負的?!憋w魚說,“而老蒜頭卻很實誠,他對人一向公正,從來不做缺斤少兩的事?!?br/> “哦?!焙靼琢?。
這個時候,兩人背后傳來一陣轟隆聲,兩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中年人開著拖拉機正在往廢品回收站內倒車,拖拉機頭上那單缸咆哮型的發(fā)動機冒出陣陣黑煙。
那是專門給老蒜頭運廢品的苗叔。
飛魚湊上前去,向苗叔打了個招呼。“苗叔!”
飛魚經常來廢品回收站,和這里的人都很熟絡。苗叔五十多歲,算是一個很有善心的人,每回見到他,臉上都是笑呵呵的,他是除了老蒜頭第二個和飛魚很熟的人,以前還想給飛魚騰出一個住所,但是飛魚不想老是依靠人家,就推辭了。飛魚挺愿意和他說話。所以剛見到苗叔開著手扶拖拉機進來,飛魚就上去熱情地打招呼。
“誒!小飛魚又來啦?旁邊那是誰???”苗叔看著寒寒問道,他說著拉起拉桿,將拖拉機車頭熄了火。
“哦!”飛魚轉頭看了看寒寒,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苗叔,老蒜頭他去哪里了?”
“老蒜頭啊?”苗叔走下拖拉機,向四周望了望,沒看到人,“我也是剛來,他沒在這里嗎?”
“來的時候沒看到?!憋w魚說。
“嗯......”苗叔想了一想,他突然一拍巴掌,“誒呦!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去銀行去了!昨天他還說來著?!?br/> “銀行?”飛魚奇怪地問道,“他去存錢去了?”
老蒜頭去了銀行,可要不少時間才能回來,這廢品一時半會兒怕是賣不了,飛魚想。
“不,不是去存錢,他是去取錢?!泵缡宓?,他嘆了一口氣。
飛魚覺察出不對,老蒜頭七十多歲的人了,平時也沒有什么事,就在廢品回收站做點雜活,解決個一日三餐。他是為了什么事才去銀行里提錢?
“老蒜頭去銀行提錢去了?他要干什么?。俊憋w魚問。
“唉......還是他兒子的原因,昨天下午,那些人又來鬧了一番,非要老蒜頭還錢。連老蒜頭家煤氣灶都給砸了?!泵缡逭f。
難怪一進廢品回收站就看到地上一個一次性飯盒,原來是老蒜頭吃的,昨天家里煤氣灶給人家砸了,今天早上肯定沒法做飯,飛魚想?!坝质切±淠切┤耍俊憋w魚問。
“嗯。除了他還會是誰呢?”苗叔道,表情凝重。
“唉,老是受這些人的氣,虧他也受得了?!憋w魚說,“我要是有力氣,就和小冷他們好好干一仗!”
“你可千萬別這么想了,小冷那些人咱都惹不起。這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泵缡宓?,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
“可是,那幫人也欺人太甚了!這錢本來就不應該是老蒜頭還的!”飛魚道,“這都怪他那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