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兩個大酒杯撞到一起,淡黃色的啤酒濺了出來,撒到鋼化玻璃的桌面上,酒杯中涌起一堆泡沫。
林飛魚和聶景山一齊仰起頭,一干而盡,將酒杯往桌面上一拍,“當(dāng)!”隨即兩人大笑起來。
酒永遠(yuǎn)是讓人開心的,男人們用它來交流感情,消除煩惱,營造氣氛。它可以使人用來感受開心那部分的神經(jīng)興奮,也能麻痹人用來痛苦的那部分神經(jīng),但偶爾有人喝了酒會有相反的功效,造成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效果。不過看樣子,眼前這兩個壯實的漢子,顯然是得到了前一種功效。
整個餐館都充滿了兩個人爽朗的笑聲,客人們紛紛向這兩個人的方向看去,有的人很羨慕這兩個開心的男人。有的人則很厭惡,厭惡他們兩個破壞了整個餐館的氣氛,但厭惡的人也無可奈何,他們總不可能走過去拍拍他們讓他們兩個小點聲,畢竟這兩個一米九的彪形大漢坐在不那么相襯的小椅子上,在餐廳里實在太顯眼了,指不定這兩個喝醉了干出什么事來。但如果餐館里的人知道這兩個彪形大漢昨天一天殺了三千多人,恐怕都要四散而逃,哪還有心思吃飯。
兩個人都身穿純黑色正裝——那都是聶景山的衣服,衣冠楚楚的樣子,但即使是這樣也蓋不住他們殘暴的本性,因為他們那兩塊結(jié)實的胸肌實在是太顯眼了。尤其是林飛魚,可能是因為聶景山的衣服太不合身,外套早已給他扒下來了,他必須解開三枚紐扣才勉強維持那襯衫不會由于他發(fā)達(dá)的胸肌炸裂開來,他的領(lǐng)帶散落在脖子一邊,顯然這幾天他都沒時間好好打理,滿臉的胡子茬格外刺眼,一副古代通緝令上江洋大盜的形象。相比較而言聶景山要好太多了,第一他自己的衣服很合身,第二他的臉上打理得很干凈,一伸手,還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腕上戴的亮燦燦的大金表,他的外套領(lǐng)子上還插著一朵鮮紅的玫瑰——那是剛剛路過公園時隨手摘的,除卻他那發(fā)達(dá)的肌肉,他身上的一切都很隨和。
他們兩個從脖子往上都因為毛細(xì)血管擴張而變得通紅通紅,那是兩箱啤酒才勉強造成的效果,兩個人還在不斷地干杯、喝酒。站在一邊的服務(wù)員都驚呆了,不是因為這兩個壯漢彪悍的體格,也不是因為他們那變態(tài)的酒量,而是因為,這兩個人都喝了那么多了,居然還沒有一點要上廁所的意思?!兩箱啤酒灌下去,像進了無底洞一樣,他們的膀胱是有多么強大?!
服務(wù)員不知道,憋住大小便,對于林飛魚這種專業(yè)殺手是必備的素質(zhì),兩箱啤酒根本算不了什么。而對于聶景山,忍住大小便是一個紳士基本的素養(yǎng),更何況一個紳士根本不會使自己陷入這種局面,這地方其實是林飛魚選的。聶景山?jīng)]上廁所是因為他怕臟。
無論怎樣,兩個人的心情都已經(jīng)給酒精給提上來了。
林飛魚將酒杯一放,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退出黑市后,我不知道你還能有什么謀生手段。”
“我?哈哈哈!”聶景山笑起來,道:“這個不用你擔(dān)心,我早有準(zhǔn)備,我的三個賬戶上起碼有三個億,光靠利息都夠我過一輩子了。我到時候就去荷蘭養(yǎng)老去。過個平淡的日子?!?br/> “你要去荷蘭養(yǎng)老?!”林飛魚很驚訝。
“嗯。倒是你,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你還這么年輕,不會想不開要孤獨終老吧?”聶景山問道。
“我?我打算先留在這里?!绷诛w魚道。
“留在這里?沒有更多的打算了?”聶景山問。
“嗯?!?br/> “就是這樣而已?!你就沒想規(guī)劃規(guī)劃自己的生活?”聶景山道。
“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深入的想過,我就這么湊合一個人過吧。”林飛魚道,他深深嘆了口氣。說實話,自從把趙映寒救下來,他生活好像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意義了,能看到趙映寒安安全全地生活就已經(jīng)夠了,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