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般抽下的尾巴穿過黑袍人的虛影,duang的一下釘進黑袍人身后的源石地面。
那巨大的動能砸下去,讓尾巴尖兒都直接穿進地面,似乎就連構成這地面的至純源石的地面都因為這一擊,變得如同水面般泛起漣漪。
一瞬間,無數(shù)鮮紅的警報層層疊疊地亮起。
林逸看見無數(shù)機械臂從球形空間的頂腔垂下,大有將他控制起來的意圖。
不過這一切在那個黑袍人抬起手之后就沒了動作,警報消失,伸出來的機械臂也默默縮回陰影。
“你可能不理解,琥珀,這里的我并不是現(xiàn)實存在的事物,僅僅是將遠方的我投影到這邊的一個剪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質量投影這個概念,畢竟就連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中性的聲音中,黑袍人保持著被尾巴貫穿的姿勢,不疾不徐地輕笑。
它似乎根本不在意林逸的攻擊,從言語到舉止都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猶如俯視萬民的神靈。
對此,林逸白眼一翻,直接說道:“投尼瑪逼?!?br/> 黑袍人嘴角下的笑容一僵。
林逸可沒管黑袍人的對話體驗,實際上他現(xiàn)在心情很糟。
從踏入反重力通道卻沒有被攻擊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被人當猴耍了,走進來看見一個黑袍人跟游戲cg的反派那樣坐在那兒用看猴子一樣的眼神看他,他就更不爽了,然后現(xiàn)在這人還和自己解釋“質量投影”?
他忍不住想要嘴臭。
你解釋尼瑪逼啊,玩爛了的玩意兒有什么好解釋的?
這屬于火上澆油,不過這些油都是后來澆的,而林逸心中的那團火卻是在村子遇襲的時候點燃的。
他做了自己能為村子做的所有事情,可是他到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那些背井離鄉(xiāng)的村民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狀況,他在這片樹林逗留了四天,理論上能夠為村民們分擔風險,可是現(xiàn)實呢,那些村民真的沒有遭遇襲擊?
會不會就像被自己斬殺的感染生物那樣,也成為遷徙路上的一捧血,一堆肉,一地骨?
當莫斯提馬問起自己是不是要救村民時,自己說過“救,都可以救”,雖然當時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承諾終歸是承諾。
現(xiàn)在見到引起狼災的罪魁禍首,他話都懶得說,直接開啟了自動嘴臭模式。
黑袍人:“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無禮?!?br/> 林逸:“無禮尼瑪逼?!?br/> 黑袍人:“原來如此,無禮就是你們的文化的話,那么我還真是產生了一些多余的期待?!?br/> 林逸:“期待尼瑪逼?!?br/> 黑衣人:“那副被源石封印的姿態(tài),我原本以為你可能是和我們一樣的存在,結果真是掃興,你和外面那些劣等種也沒有什么區(qū)別?!?br/> 林逸:“區(qū)別尼瑪逼。”
黑袍人嘴角優(yōu)雅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它認真地看向林逸,思考著要怎么才能和這個自動嘴臭機器進行交流。
它并不想放棄這個交流的機會。
發(fā)現(xiàn)封印在源石里的這個雄性是一個偶然,那甚至不是它發(fā)現(xiàn)的,而是它的同胞。
大概五年前,自己那個喜歡打鐵和煉銅的同胞來到敘拉古時,說起在烏薩斯邊境的群山里發(fā)現(xiàn)封印著未知生物的源石。那時的它正好因為“失戀”了而無所事事,于是就讓那個笨蛋將自己保管的遺產帶到這個地方,在這里建立起新的狼群,想要看看這顆巨大的琥珀是否會有什么后續(xù)。
生命感應裝置能夠檢測到源石中的雄性仍舊保持著生命體征,他不可能是泰拉大陸上的那些小人兒,那些小人兒千年來都沒能擺脫源石帶來的夢魘,更別提在源石中還能保持生命特征,但是它也可以確定這被封印的雄性,絕非它們的兄弟姐妹。
所以這個雄性究竟是什么東西?
有一段時間,它甚至猜測這會不會是人類,至少從外表上的描述與記載中的人類十分相像。
不過這種無稽的猜想很快就被它舍棄:人類是一種概念,而非現(xiàn)實存在的種族。
人類可以是拉特蘭的宗教信仰核心,萬民的導師,世界的拯救者;也可以說成是炎國哲學中玄之又玄的道;甚至可以說成是謝拉格地區(qū),代表人們心中所憧憬的希望之鄉(xiāng),喀蘭圣域……但人類絕對不可能是某一種切實行走在泰拉大陸上的物種。
要說為什么的話,因為它接觸過真正的人類。
正因為無法解釋這源石中封印的生物究竟是什么東西,所以它才會一直關注著這邊,些許的無禮其實并不會讓它有多么生氣,但是……
“傻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