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天山,孤城淵。
“哇——這……這要怎么上去啊!”
慕青站在直插天際的黑色石柱下,抬頭仰望著天空上的幻城,驚嘆不已。
白云漫漫,山林似劍。
此刻,已是她離開靈月派的第三天。
“原、原來主人的家是在天上嗎……”
夏憐星也滿眼憧憬地望著那海市蜃樓般的天城,粉色瞳孔中晶晶亮。
只有已經(jīng)上去過的奚飛鳥并無太大的反應(yīng),但即便是第二次見,她也依然還是緊緊盯著上空,對如此神跡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幾天前,在徹底安排好靈月派的后續(xù)事宜之后,陸靈秋就把巨大的爛攤子交接給了藍(lán)雨柔打理,而他自己則是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帶著三女趁著夜色離開了靈月。
考慮到奚飛鳥和夏憐星的修為尚不足以在這亂世當(dāng)中自保,一旦離開自己,很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他決定,在她們修煉至化形以前,把她們送到天山。
有花鈴的保護,她們必然是安全的。
至于慕青,在經(jīng)歷了蕭家一事之后,陸靈秋再也不打算讓她單獨行動了,至少在她突破蘊神期之前,要一直呆在自己的地盤才行。
見她們這般驚奇模樣,陸靈秋站在三女身后,微笑著說道:
“爬上去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飛的話,也有些難度?;丶?,自然要用特殊的手段?!?br/> “特殊的手段?”
慕青和夏憐星面露不解,奚飛鳥也是好奇不已。
她上次是在水蓮的要求下,全程閉著眼睛上去的。只記得自己似乎是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到再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到達(dá)了孤城中的洞府內(nèi)部……
卻見陸靈秋從靈戒中取出一枚彩色的玉牌,樣式與慕青和奚飛鳥身上的“琉璃花神令”一般無二,他將其拿在手心晃了晃,說道:
“如果是一個人回來的話,只需要走到‘黑曜巖’正下方百米范圍內(nèi),再將你們手中的花神令對準(zhǔn)天空上方,注入自身靈力——”
陸靈秋將彩色令牌高舉。
在三女驚奇的目光中,只見一束彩色光柱如霓虹般從天邊籠射而來,眨眼之間就將他的整個身體罩住。
“當(dāng)你們的身份被判定為‘靈使’之時,就會觸發(fā)孤城內(nèi)的‘鏡花天域’大傳送陣。若無意外,三息之后,便會被傳送到陣的另一端,也就是洞府內(nèi)部。”他解釋道。
彩色光柱逐漸變得凝實,但由于只是做個示范而已,下一秒,陸靈秋中止了靈力的注入。
就像雨后彩虹般,那光柱轉(zhuǎn)瞬即逝。
“原來花神令是這樣使用的啊……!”
在看懂操作方法之后,眾女皆是震驚無比。要知道,“傳送法陣”這種存在,在天蒼大陸上,早已失傳了不知多少年了。
現(xiàn)存的以研修陣法之道為主的門派,就算是南方最頂尖的一流門派“四象門”,也決計不可能有會布置“傳送”系陣法的陣法宗師。
因為它們,是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產(chǎn)物。也只有“古修大能”——即在遠(yuǎn)古時代修為達(dá)到渡劫期的恐怖存在才有可能染指這種力量。
所謂陣法,在天蒼中,按照常規(guī)來說,分為“幻陣”、“困陣”、“殺陣”以及“傳送陣”。
顧名思義,“幻陣”用于惑亂敵人、“困陣”用于束縛敵人、“殺陣”用于攻擊敵人。而傳送陣,沒有以上任何一種陣法的作用,它只能從一處起點,通過空間之力,將目標(biāo)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運送到終點。
可恰恰是這看似簡單的能力,卻使它成為了陣法之王,凌駕于其他全部陣法之上。
“這……真是難以想象?!?br/> 奚飛鳥一眼不眨地盯著陸靈秋身上消逝的光芒,心頭駭然遠(yuǎn)超其余二女。
論空間之力,場上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便是身為白隼一族的她了。
她知道,傳送陣法也有高中低階之分,而其中的決定性因素便是“距離”。
最簡單的“小傳送陣”,其作用可能只是將人從一個屋子傳送到另一個屋子而已,距離不超過十米遠(yuǎn),通常作為密室之間的銜接之用。
“中級傳送陣”則和“土遁符”差不多,傳送的距離大約在五十米到百米左右,對她而言,亦不能算得上是“驚為天人”。
而“大傳送陣”,只要人站上去注入足夠的靈力(注:消耗的靈力值可能會直接將人掏空),便可傳送超出千米范圍,甚至更遠(yuǎn)。
但孤城上的“鏡花天域”大傳送陣,它的距離顯然不止千米。
奚飛鳥瞇眼目測,如果那幻城所在位置固定且不會飄動的話,距離地面至少要有數(shù)萬米之遙。
且更為可怕的是,以上所有種類的傳送陣都應(yīng)該是有個固定形態(tài)存在的!
即需要傳送者站到某個點上,再通過靈力的輸入進行傳送。
但“鏡花天域”大陣,卻是萬米范圍內(nèi)的自動識別和自動抓??!
這是什么概念?
這意味著它不會被心懷不軌的修士在陣法的這一端給惡意毀壞掉!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它應(yīng)該算是“超階傳送陣”的范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