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系統(tǒng)，是這個意思嗎？
　　
　　第十日，胡人大汗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張老先生煎起最后一服藥，自己先喝了一口，又給余孝成端了一碗，才對胡人大汗說道：
　　
　　“你喝了這碗藥，就徹底好了?！?br/>　　
　　那胡人大汗很是謹(jǐn)慎，見張老先生喝過藥后沒有異樣，便接過藥碗來，一飲而盡。
　　
　　喝過后，胡人大汗臉上露出異色，問道：
　　
　　“老大夫，為什么這一劑藥和前幾日味道有所不同？”
　　
　　“因為藥性不同?！睆埨舷壬徽f道。
　　
　　“老先生考慮的怎么樣了？”胡人大汗對于張老先生的醫(yī)術(shù)非常的推崇，覺得有他在自己賬下，南征過程中，必然會少死很多屬下。
　　
　　“我老了，再者我是漢人，做不來胡人的奴隸?！睆埨舷壬廊坏坏恼f道，“治療殺死我族人的異族人，我良心上不安！”
　　
　　胡人大汗勸了好幾天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是一路高歌猛進，連番取勝的，也助長了胡人大汗的傲氣，他忍不住抽出彎刀，指著張老先生怒聲說道：
　　
　　“你想死嗎？再說了，你治好了我，就相當(dāng)于殺了你們百萬百姓——殺死你們百姓的人都是我的部下，我下的命令，你已經(jīng)算是背上了殺人的債，還不清了！還是從了我吧！”
　　
　　張老先生冷笑一聲，說道：
　　
　　“救了你？的確，我是救了你。方圓數(shù)百里，除了我，還真沒人能救得了你。不過我能救得了你，也能殺得了你！”
　　
　　然后，大家大驚失色的發(fā)現(xiàn)，張老先生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藥中有毒！
　　
　　“救你，是醫(yī)者本分，殺你，是漢人本份！”
　　
　　張老先生大笑一聲，仰頭倒地。
　　
　　旁邊的余孝成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了沒一會兒，也不動了。
　　
　　他和張老先生都只喝了一口藥，那胡人大汗卻喝了滿滿一碗，任他再強壯，此時也七竅流血，沒救了！
　　
　　胡人大汗身死，立刻陷入混亂，南征計劃被打亂，只得草草收場，返回塞外。
　　
　　記憶片斷自此便結(jié)束了。
　　
　　陳風(fēng)華隱隱摸到了點頭緒。
　　
　　這系統(tǒng)給自己看這么記憶片斷，用于表彰自己未屈服于井下株式會社的斗爭，同時也是在讓自己體會醫(yī)者的仁心、以及醫(yī)者本色。醫(yī)德，也是分對象的！
　　
　　還有許多，陳風(fēng)華一時半會兒并不能完全想通，但并不妨礙他以后繼續(xù)體悟。
　　
　　讓陳風(fēng)華還很意外的是張老先生最后那一劑藥。
　　
　　看方子里的藥材，都是尋常治傷、補益的藥材，沒什么問題。
　　
　　不然也不會通過胡人的檢查——胡人中也有大夫，雖然不能治他們大汗的傷，分辨藥材的事情還做得來。
　　
　　但是，就這些藥材混合在一起，配上特殊的煎藥手法，竟然能產(chǎn)生那么大的毒性！
　　
　　這就很厲害了！
　　
　　陳風(fēng)華記住了藥方和煎藥的手法。
　　
　　不一定用得著，但不妨礙記下它。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退出記憶，陳風(fēng)華看了看手機，才過了不到十分鐘。
　　
　　但記憶里，卻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年。
　　
　　這種感覺，很復(fù)雜。
　　
　　他還沉浸在剛才的記憶里——如果自己代表的張五娃沒有離開，硬要留在藥鋪里，會是什么下場？能救得了張老先生嗎？
　　
　　答案不用問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