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再也見不到乾統(tǒng)皇帝了。
茜婭終于認清了這個事實,皇帝這是借著公務之名,直接躲了出去。
這樣也好,相見不如不見。
茜婭嘆口氣,走到案前,提筆寫下一首詩,兩年來她的字已經(jīng)練得很是不錯了,纖細有力,頗有幾分功底——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空。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小姐,這是要留給皇上的嗎?”雁溪姑姑在一旁輕聲問道。
茜婭笑了笑,又搖搖頭,“不必了,什么都不必留。”
這一別,應該就是一生了,何苦再留下什么。況且本也留不下什么,茜婭覺得自己這前腳一走,后腳聆妃娘娘便會派人來清宮吧!
“小姐要帶什么走?”雁溪姑姑又問,話還沒說完,聲音已經(jīng)梗咽了。
“什么都不帶?!避鐙I再笑了笑,“這些賞賜就都留給你分派吧,分給小衛(wèi)子一些,還有菱香,盡量設法讓她過好一點兒?!?br/> “奴婢知道。”雁溪姑姑輕輕擦去眼淚。
茜婭轉過身,緊緊抱住她,低低地鄭重地說,“姑姑,謝謝你!”
雁溪姑姑亦梗咽著抱住茜婭,殷殷囑咐,“小姐,多保重!”
這一夜,茜婭根本無法入睡。后來索性起身披衣在曇花臺的院子里流連……
牡丹花前,葡萄架下,醉人的月色柔和安寧;雖然她曾無數(shù)次地幻想過自己離開時的樣子心境,但萬萬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深刻地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