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洛一早去往睨倩所在的別墅。
夜閔賢前兩天剛到古末島,多半已經到了睨倩所住的地方。
緋洛有些事情想找夜閔賢商量。
夜閔賢是這幫兄弟中繼緋黯之后,最沉著冷靜的一位,也許這件事情也只能跟他講。
果然,剛一進門。
就看見,夜閔賢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寶寶,笨拙得左右晃動著,認真努力的樣子。
定睛一看,他居然穿著一身粉色的家居服,胸前還系著小孩子才會用到的口水巾。
身姿高大挺拔,頭發(fā)凌亂,估計是寶寶玩鬧時亂抓的。
雋美的臉雖然冷峻的模樣,但可以看出那目光中的柔和與寵溺。
緋洛微微有些詫異,下意識抿嘴想笑。
正巧夜閔賢抬眸。
雙目對視的一剎那,夜閔賢俊朗冷意的臉瞬間紅透,帶著一絲尷尬。
擺正懷里玩鬧的小彎彎,他故作鎮(zhèn)定的問:“你怎么來了?”手上的動作雖然不夠嫻熟,但勝在用心認真。
所問非所答,“不愧是三哥,才幾天就把幕水墨打敗了?”三嫂居然能讓三哥進來看孩子,出乎意料。
聞言,夜閔賢鋒利的眼神如劍般射過去。
“嗯?”緋洛挑眉。難道是沒有成功?
正巧這時,幕水墨攙著睨倩走下樓,那大手還搭在睨倩纖細的腰肢上。
緋洛見狀幾乎要笑出聲音,揶揄的目光看向夜閔賢,心中暗道:如斯三哥也有今天。
夜閔賢在睨倩下樓的一瞬間,目光就像是加了雷達一樣,注視到那刺眼的一幕。真想將那只手卸下來。
幕水墨當然注意到他“火熱”的目光,立即回以挑釁地仰起頭,像是斗勝了的公雞,別提多高傲。
但是隨著身邊女人輕輕的咳嗽聲,他挑釁的表情一瞬間便收斂起來,一米九幾的大男人柔聲細語,“倩倩,我們慢些走,小心臺階。”
睨倩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手一直扶著腰間,“我沒事兒?!睖厝岬男π?。目光轉到緋洛身上時有一絲驚訝,“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鹿鹿呢?”
眸中一絲暗淡一閃而過,緋洛轉移話題道:“你這是?傷了?”
“啊,我呀前兩天摔了一跤?!表徽f著目光狠狠挖了夜閔賢一眼。
夜閔賢冷峻的臉是難得出現那種復雜尷尬的神色。
懷里的彎彎看見媽媽的一刻,不停的“咿咿呀呀”的叫,好似在求媽媽的關注。
目光觸及孩子的一刻睨倩的眼神是溫柔的,但轉眸之間一臉失望,“說說你吧,沒帶鹿鹿回來對吧?!痹捳Z是肯定句。
“真是個不會開花的石頭。”說著,手扶在樓梯上,推了推旁邊的幕水墨,“墨,將彎彎抱過來?!?br/>
這男人平時是霸道了些,但睨倩的話全當圣旨聽。當下立即邁著大步走過去,“給我吧。”
夜閔賢看了看睨倩的眼色,不情不愿地將彎彎放到幕水墨的懷里。
剛入懷抱,彎彎艱難得翻了個身,縮到幕水墨胸前。
小小的嘴一下子咬住幕水墨的胸襟,嘴里咿咿呀呀的叫著,小手扒著幕水墨的衣服。
夜閔賢當即臉色一黑。
雖然被小彎彎當成女人,幕水墨這個大男人心中難免有些別扭,但夜閔賢的表情更中幕水墨的心,立即得意的笑起來,好似在告訴夜閔賢,彎彎跟自己更親近些。
“彎彎估計是餓了,我上樓帶他吃奶,你們聊。”心知緋洛一來準是有事情要談并且不方便自己聽著,幕水墨抱著小彎彎知趣得往樓上走。
幕水墨最得睨倩心意的便是——這個男人是個貼心的。凡事都以她為主、以她的喜好為喜好、以她的開心為開心,雖然平時行為乖張霸道甚至喜怒無常,但是本質上是個心地善良的,他是與夜閔賢完全相反的人。
“我先跟你聊聊,等我說完,你再跟他談你們的事?!表环鲋?,動作緩慢地走下樓梯。
緋洛不置可否地點頭。
“我沒想質問你,我只有一個問題,答過之后我就上樓把時間給你們。”睨倩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希望你跟隨你的心回答我的問題?!辨玫拿嫒輶熘鴩烂C的表情,眉頭都皺到一起去。
這話一出,緋洛就已經猜到她想問什么,“我不愛她,所以沒帶她回來?!?br/>
“我沒說要問什么?”睨倩此時已經走到他的面前,面露譏諷,“緋洛,我沒問你愛不愛她。”
晦澀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即他嘴角帶上一絲輕笑,“我以為女人一般都喜歡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卻忘記了三嫂不是一般的女人?!?br/>
“小洛?!币慌缘囊归h賢冷聲道。示意緋洛注意說話態(tài)度。
睨倩卻不以為然,嘴角甚至含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炸了刺的貓?”手指輕輕劃過樓梯扶手,紅實木的扶手帶著微涼。
不言而喻,只有被戳到痛楚才會跳腳,是人們潛意識里的一種防御意識。她輕笑帶著溫婉的意味。
“跟隨自己的心,別到時候后悔。”說著轉身,目光輕輕睨向夜閔賢,再次踏上樓梯。
那個問題,睨倩到底有沒有問出口,沒人知道。
也許她想問的就是緋洛愛不愛末小鹿,也許不是。
總之,她低低一笑,姣好的五官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瀲滟美好。
希望這個剛懂得開花的石頭,懂得保護花蕊吧,別讓舊故事重演。眸光閃過一絲暗淡卻也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溫暖,復雜多變。
舌尖頂住嘴腮,緋洛漠然轉身,冷靜得沒有說一句話,背脊挺拔,仿若剛剛睨倩所言句句與他無關。
夜閔賢無奈睨了他一眼,扯掉胸前那不符合他沉穩(wěn)風格的口水巾,仔細地疊好放到桌子上,“說吧,來找我做什么?”大老遠的從炎夏國趕來維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