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fēng)夾著紛飛細(xì)雨,整個京都濕漉漉的,巍峨的高墻之內(nèi)是詭譎云涌的深宮,富麗堂皇的紫微宮,紗幔隨著微風(fēng)飄動,香爐內(nèi)散發(fā)出冉冉青煙,紗幔之后薄薄的人影倚靠在衾枕之上,幾個宮女在前伺候著。在細(xì)雨紛紛的晌午,整個紫微宮顯得格外的安靜,只能聽到紗紗的雨聲。
過了片刻,紗幔被風(fēng)掀開,露出一張氣質(zhì)非凡的面容,她輕輕抿了抿唇,慵懶地問道。
“花府大小姐要送哀家繡品?”
一旁伺候的朱嬤嬤小心翼翼地回應(yīng)道。
“是的,這事都傳開了,而且花府已經(jīng)給禮部遞了禮單,自然不會再更改?!?br/> “哼……”
太后朱艷勤冷哼著出聲,她整個人倚在軟塌上,身子軟軟的,懶懶的,聽到花靈微送她繡品,眉頭微蹙,腿輕輕蜷了起來,朝蹲一側(cè)給她捶腳宮女嗔道。
“旁人欺負(fù)哀家,你這個賤婢也敢欺負(fù)哀家。”
宮女嚇得不敢出聲,忙是跪下磕頭請罪。
朱嬤嬤忙是怒道。
“你這天煞的賤婢,還不快滾?!?br/> “奴婢該死?!睂m女磕了幾個頭,連忙匍匐著離開,逃避這個氣氛詭異的地方。
宮女一走,整個屋內(nèi)就剩下朱艷勤和朱嬤嬤,朱嬤嬤是她的陪嫁丫頭,從小伺候著,自然對太后的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二人主仆情深,在后宮之中相依為命,相互依靠。
“哼,都這些年過去了,皇帝還記恨著哀家呢!”朱艷勤臉色蒼白,眉目之間露出淡淡的怒意:“當(dāng)年若是不哀家,他能順利登基嗎?”
朱嬤嬤蹲下給朱艷勤按腳。
“娘娘那些都過去的事,皇帝他早已忘卻了,不過是那個龐景文與那個李明德出的主意,和皇帝他沒關(guān)系?!?br/> “你不用替皇帝他說話,哀家這都幾年沒過壽辰,一直勤儉節(jié)約,為的是什么?”朱艷勤說著,眼眶便紅了,咬著唇,聲音略帶沙?。骸鞍Ъ疫@好不容易過一個壽辰,卻弄出如此一件膈應(yīng)的事,皇帝他若是有心,他們這么做,必定狠狠申飭申飭他們?!?br/> 朱嬤嬤眼眸微轉(zhuǎn),便笑著說道。
“娘娘,這皇帝要做表率,天下人都看著呢,若是為了一份壽禮就去申飭龐景文,李明德倆人,那天下人將怎么看待皇帝,又如何看待娘娘。”
朱艷勤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譏諷之意。
“這天下最好的繡娘都在宮里頭,難道花小姐的繡工還能比過宮里的繡娘,她也不仔細(xì)想想,這宮中成千上百的繡品都不入哀家的眼,送繡品給哀家賀壽,這不是成心與哀家過不去?!?br/> 朱嬤嬤一面給她揉腳,一面笑著安撫。
“娘娘,花小姐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娘娘也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br/> 朱艷勤手按著額頭。
“哀家是為這繡品生氣嘛!哀家是對陛下的態(tài)度,即便哀家不是他的母親,哀家身份也擺在這里,這幾年才做一次壽,壽禮貴重先不論,那好歹也不能太俗,怎么也要命人送些新鮮玩意吧!”
“哼,豈有此理?!彼f著臉色變了,一雙明燦燦的眼眸輕輕一瞇,露出極致冷漠之意:“晚宴那夜你將蘇小姐的繡品呈上來,讓眾人都開開眼界吧,也讓皇帝他自己知道,這么俗套的壽禮,送給哀家,哀家臉面無光,也讓皇帝他感受感受這種顏面受損的滋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