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韻一看到那少年,忍不住失態(tài),叫了一聲“阿昀”。
楊長治就在邊上,看她這樣子,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顧清韻走了兩步,看對面楊夫人三人看過來,硬生生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白神醫(yī)和何志成,“白伯伯,成叔,你們來看,他是不是就是你們提過的阿昀?”
白神醫(yī)和何志成聽到顧清韻叫的那一聲,早就快步趕了上來,聽到她的問話,一邊點頭一邊打量著那個少年,這一看,白神醫(yī)哈穩(wěn)得住,何志成卻是大步上前,叫了一聲“三公子”,眼眶一紅,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
楊長治看到何志成這么趕過來,急得也跑了過來。
那少年被何志成嚇了一跳,聽到何志成的話,沒被何志成嚇到,只是疑惑地打量著他,“你認識我?”他又疑惑地看向楊長治,“伯父,我不認識他?!?br/>
顧清韻聽著這少年的話,面色一白,幾步走了過來,“那你認識我們嗎?”
那少年看看白神醫(yī),又看向顧清韻,雙目清澈如水,或許是血脈天性,明明顧清韻如今的長相與前世只有幾分相似,他卻是咧嘴笑出了一口白牙,拍著手叫道,“姐姐,你是姐姐。伯父,姐姐來接我啦。阿悅,這是我姐姐。嬸娘,這是我姐姐?!?br/>
他拉著顧清韻,先走到楊長治面前,然后又走到了剛才一起說話的少女面前,再轉(zhuǎn)到楊夫人面前,明明是少年嗓音,說的話卻是稚氣十足。
顧昀,今年應該十七歲了,哪里還會是這樣孩子氣的模樣?顧清韻眼中酸澀,“伯父,他這是……怎么了?”
“三公子,您不認識我了?”何志成也猜到了緣由,剛才的驚喜變成了心痛和焦慮,“三公子,我是何志成啊,您還記得小時候騎馬嗎?您……”
“姐姐。”顧昀往顧清韻邊上靠了靠,明明比顧清韻高了一個頭還多,卻一直往她邊上縮,伸手拉住顧清韻的胳膊,“姐姐,這位大叔怎么了?”
顧清韻放緩了聲音,“不怕,這是成叔,你不記得他了嗎?他教過你騎馬和打拳呢?!彼p輕地拍拍顧昀的手,帶動了他的衣袖,衣袖上移,露出了手腕上一小塊疤痕,小小的一塊,一看就是陳年疤痕。
她抬手捏住了這塊疤痕,這是顧昀五歲的時候淘氣,從樹上跳下來,被碎石扎出來的。那時,白神醫(yī)說會留疤,果然留疤了啊。
顧昀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一定要記得嗎?想多了我腦袋痛,腦袋會裂開的……”
“不急!”
“不急,你慢慢想就好。”
楊長治和顧清韻先后開口安撫,顧昀松了口氣,摸摸腦袋,沖何志成笑道,“我會努力想起來的?!?br/>
顧清韻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心疼,高興,難過……種種情緒,五味雜陳,她詢問地看向楊長治。
楊長治雙手按在顧昀雙肩上,“阿昀,你先去跟悅兒說話。我和清韻說幾句話?!?br/>
“不對,伯父,你叫錯了,姐姐叫阿晴?!鳖欔绹烂C地糾正道,“伯父,你要是叫錯名字,姐姐會生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