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患者驚恐的目光中,尤欣抿了抿唇,一針扎了下去。
“啊——!”
中年患者忽然張口大叫起來,聲音聽起來凄厲又恐怖。
這一聲吼叫嚇的尤欣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略有些緊張的問道:“應(yīng)該不疼吧?”
男人尷尬一笑。
“還好還好,不是很疼?!?br/>
“那你叫什么?”她放下了心來,她雖然下手沒有經(jīng)驗,這也是第一次給人扎針,但是力道上還是可以把控好的。
男人默默的轉(zhuǎn)回了頭,也不好意思說他自己是害怕。
緊接著,尤欣又將其余的穴位都扎上了針。
扎針的深淺她控制的很好,就是沒有什么經(jīng)驗,稍微有點手抖。
“不錯,除了速度慢點,效率低了點,其他的都沒有什么問題了,再多練幾次就行?!壁w老醫(yī)生在旁邊欣慰的笑道。
第一次施針能達到這種程度已是實屬不易,很多人第一次都達不到這個效果。
尤欣抹了一把額頭上微微冒起來的虛汗,虛心應(yīng)著。
這時,趙一源問道:“這多久施一次合適?”
“他這種情況,天天都可以?!?br/>
聞言,趙一源看著患者,說:“以后每天上午記得過來?!?br/>
“趙醫(yī)生,我能不能只吃藥,不扎針了?”
中年男人一言難盡的問道,似乎怕尤欣生氣,還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
聽到這話,尤欣嘴角微微一抽,這是被她嚇著了?
“你放心,下一次扎針我不會手抖了?!彼f。
“我覺得我好像也不是那么痛,吃點藥就可以了?!?br/>
見他堅持,尤欣也不好說什么,便應(yīng)道:“那行,看你自己?!?br/>
聽到這個答案,男人明顯的輕呼了一口氣,好似逃過一劫。
很快,時間到了,尤欣將銀針一一拔了下來。
她正準備丟入垃圾桶,就見封厲筆挺的身姿站在一邊。
他總是很顯眼,好像不管什么時候,她一瞥眼都能輕而易舉的看見他。
藥房外面很安靜,沒有多余嘈雜的聲音。
他們兩人相對而立。
“我要回帝都了,下周會有新的教官去教你們軍訓(xùn)。”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好?!?br/>
尤欣輕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么。
正如前些天,她沒有問他為什么會到校當(dāng)教官一樣。
他走了也好,至少不會再擾亂她的心神。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封厲從整潔的衣服中拿出了一張疊好的紙張遞了過來。
她本不想接,可鬼使神差還是接了過來。
“好好學(xué)習(xí),我走了?!狈鈪栐僖淮文暲锼龓酌腌姡缓筠D(zhuǎn)過身,朝石梯下而去。
他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巍峨高大,直到上了車,車影消失不見,她才有些悵然若失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分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欣丫頭,你和封先生認識?”
趙老醫(yī)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也不知道在她旁邊待了多久。
尤欣收回了視線,捏了捏手心的紙張,極力輕描淡寫的道:“他是我們班級的教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