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瓏已然沒心思去理會二福究竟何時趴在窗戶邊上偷聽的事兒了。
她眉頭緊蹙,對潘正立這人著實是防備甚多,前頭時日這人連帶著隔壁的小孩不見了,她倒是放松了警惕。
沈玲瓏對潘正立是絲毫好感都沒有,這回陳池剛走,那廝便找上門來了,這讓沈玲瓏很是懷疑其用意。
她沉默不過片刻,便是放開了握緊的指尖,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而手掌多處月牙印沈玲瓏視之無物。
院子門口,可不就正是潘正立父子。
潘楊這個胖小子倒是不知長輩,他看見沈玲瓏走出來以后立馬是松開了牽著潘正立的手,手里捏著個紅綢繩子,噔噔的跑到了沈玲瓏身邊。
這胖娃娃眼睛沒有因為胖而小,反而圓溜,盡顯憨厚。
小胖子仰著頭沖沈玲瓏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并且將手上捏著的東西往沈玲瓏跟前一懟說:“娘,我給你帶的頭繩,可好看了!”
沈玲瓏:“???”
這孩子胡叫什么呢?
沈玲瓏不是受寵若驚尷尬不已,而是厭惡的看向潘正立,她冷冷道:“潘正立,你什么意思?”
潘正立看了沈玲瓏一眼,那斯文人士的模樣端得依舊穩(wěn)當(dāng),聽見了沈玲瓏得質(zhì)問以后他推了推眼鏡,露出了抱歉得表情道:“對不住了,楊楊他一直都想要有個娘,他還小,所以看見喜歡的人了,便是會這么喊……楊楊!不許瞎叫!”
這人還真一幅道歉了的模樣,講完以后又是對小胖子潘楊進行了批評。
不管是姿態(tài)還是其他方面,沈玲瓏找不出任何錯誤可言,但沈玲瓏就單瞧著潘正立的樣子就覺得厭惡,煩躁,還有不喜。
她眉頭緊蹙,看著面前因被潘正立呵斥而委屈撇嘴,甚至要哭的潘楊,沈玲瓏免不得遷怒。
沈玲瓏?yán)溲鄹┮曔@小鬼:“走開!”
潘楊被兇懵了,一臉委屈又無助的看著沈玲瓏,他縮著鼻涕磕磕巴巴道:“娘娘……”
“這是我娘,才不是你娘呢!”小福從屋里跑出來了,他聽見潘楊對著沈玲瓏叫娘,氣的暴躁了,直接沖過來把潘楊推到在地,“我家才沒有你這樣的胖子呢!”
潘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瞧著沈玲瓏不像之前那樣給自個好吃好喝的,還冷眼看著自個,他心里委屈的不行,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倒也不是賴地,就只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已??薜蒙蛄岘嚨念^疼厭煩,幾個小孩對其態(tài)度更不好了,在二福身邊的大福更是吼道:“吵死了!一個男子漢還在這兒哭,要不要臉啊!”
潘楊不管不顧,就是坐在地上哭,哭的都快岔氣了。
而做父親的潘正立,倒是逍遙自在不管不顧的站在旁邊,跟看戲似的。
沈玲瓏忍無可忍,盯著潘正立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把你兒子帶到我這兒來哭?來碰瓷?!”
“我沒這么想?!迸苏⒉恢滥膬簛砟敲炊鄳?,竟然一臉無辜的指了指潘楊手里的紅綢繩子道,“我?guī)еナ欣锪艘惶耍瑢3藤I了這頭繩,之前楊楊總是在你這兒蹭吃蹭喝,他喜歡你所以讓我給他買了這個頭繩,想要送給你?!?br/>
說著潘正立還有點欲言又止的看著沈玲瓏,無奈中帶著幾許縱容和寵溺:“這一來,玲瓏你便是兇了他一頓,許是委屈了。”
“???”沈玲瓏當(dāng)真是對這個潘正立無語至極了,而且對潘正立看她那虛偽做作的眼神也是無比厭惡,“這么說倒是怪我了?!”
潘正立沒作聲,單單只盯著她。
以無聲肯定么?!
沈玲瓏向來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享用小孩來碰瓷,把自個推得干干凈凈而做個好人?!
做夢!
沈玲瓏臉色愈發(fā)陰沉,她冷笑道:“潘正立,你算得上在這兒初來乍到的,本身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當(dāng)真以為我不會想法子收拾你嗎?!”
潘正立依舊是一副深情款款、矯揉造作的樣子,竟是眉目含光,悲苦中藏著隱忍,旁人不知倒是以為她是個負(fù)心之人了。
沈玲瓏頭皮發(fā)麻,忍無可忍道:“帶著你兒子,離我家人遠(yuǎn)點!”
如此,潘正立才是抬腳走過來,大福二福還有小福三個,是見過潘正立欺負(fù)沈玲瓏的,在潘正立抬腳的瞬間,這三個娃連帶著沈愛華,全都擋在了沈玲瓏跟前,將陳池所教導(dǎo)的保護娘親和家里的女孩執(zhí)行的非常透徹。
潘正立看了這些男孩一眼,他食指推動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下午的太陽使他的鏡片反射出白光,也將他眼底的嗤笑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