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龍椅無主。
旁邊擺了一張?zhí)珟熞?,椅子上坐的正是武月天?br/> 四十來歲的年紀(jì),面如滿月,目光銳利。
雖然已經(jīng)是午飯時分,但她不說散朝,沒有大臣敢走。
況且許敬宗正洋洋灑灑地發(fā)表著長篇大論,是以想散也散不了。
其實也沒什么屁事兒,就是這家伙喜歡顯擺。
有事無事都會出一下風(fēng)頭,今天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武月天打了個哈欠,正想揮手說退朝,忽然禮部尚書張成遠出班奏道:“王爺,臣有事稟報?!?br/> “說吧?!蔽湓绿炖^續(xù)打著哈欠點頭。
“大元使團昨天已到蒲州城。今早蒲州太守發(fā)來快報,說他們星夜啟程,明日一早就能達到長安城?!?br/> “什么?”武月天吃了一驚,“不是說最快下個月才能到嗎?怎么就明天了?”
“原本是這么估計的,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這幫韃子既不看風(fēng)景,也不去買貨,只悶著頭趕路,是以行程縮短了不少?!?br/>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現(xiàn)在才報?”許敬宗怒道。
“呃……”張成遠縮縮脖子,心說還不是你一直在巴拉巴拉,我都沒空插嘴,“那個……臣該死?!?br/> 是的,辯解沒用,說該死就行了。
“你就是該死!”許敬宗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他老婆道:“殿下,韃子如此出其不意,估摸著沒安什么好心。臣覺得應(yīng)該立刻派人前去迎接,先摸清楚路數(shù)也好對付他們。”
武月天點點頭,“你認為派誰去比較好?”
“自然是這廝!”許敬宗指指張成遠,“一個禮部尚書,連敵國使團的動向都無法提前掌握,不能不算失職。這次若不能將功補過,定斬不饒!”
噗通!
張成遠跪下了,磕頭道:“臣該死,臣這就領(lǐng)命去迎大元使團?!?br/> “光迎就行了?你必須弄清楚他們到底想干嘛?要是再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自己提頭來見!”許敬宗殺氣騰騰地說道。
“是是……臣遵旨!”
這話一出,其他大臣同時閉了閉眼。
特么遵旨都給嚇出來了,你許敬宗好大的威風(fēng)。
其實按品階來算,許敬宗和張成遠都是平級。
而且資格也沒有張成遠老,為人處世更是不能相提并論。
但奈何人家后臺硬,老婆垂簾聽政,小皇上又屁事不管,弄得這家伙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還不趕緊去?”見張成遠趴著沒動,許敬宗瞪眼。
“臣還有一事啟稟……”
“不重要的就別說了,趕緊滾!”
“重,重要……”張成遠怕歸怕,但原則問題還是要堅持的,所以不等許敬宗再罵他,大聲說道:“按照國禮,明日大元使團必須覲見皇上,所以……”
“所以什么?”許敬宗跨前兩步,面目已經(jīng)變得非常猙獰。
“所以此事須通稟皇上,讓皇上早做準(zhǔn)備!”好一個張成遠,關(guān)鍵時刻倒是臨危不亂,抬起頭看著許敬宗說道。
“你……”許敬宗怒火上涌,看似就要抬腳踹過去,卻聽武月天輕輕咳嗽了一聲。
“知道了,我會差人去告訴皇上的。至于皇上明日肯不肯見那幫韃子,我不敢保證,你們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br/> 說罷,武月天緩緩起身,身后的太監(jiān)立馬喊道:“退朝!”
大臣們彼此看了一眼,躬身行禮,鴉雀無聲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