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沈鈺陪著靈真聊天、下棋,直過了一天,等到日落十分,兩人才停了手下的棋,時辰有點晚了,于夫人本想留靈真在這住一晚,但靈真堅持回去,于夫人只得派了侍衛(wèi)護送。
沈鈺不放心,也騎著馬跟著護送了一遭,直到靈真的身影進入院子,才返回。
他卻不知道,自己轉身的背影落在靈真的眼里,久久不散。
靈真年紀不大,但自小在莊里長大,娘親早逝,父親又對她不管不問,再加上身體不好,心思早熟,雖然天性純善,但絕不是蠢笨之人,七公子待她的特殊,她也知道,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潛意識里她似乎就知道對方是可以信賴的,因此在他靠近時,也沒有拒絕。
甚至她不想承認的是,她心里待他也是不同的,每次看到他,她就有種甜蜜而又痛苦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印象太過深刻,也讓她上癮。只是她還記得自己是有婚約在身的,她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想到此,她就有點失落。雖然這婚約不知道能不能成,但它的存在就像個緊箍咒一樣,讓她難受。
靈真收斂好心緒,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來她才不過十三歲,想這些也還有點早,再說她身體不好,大夫都說她壽命不長,說不定還沒等她成親,她就沒了。不知道她沒了,七公子會不會有點傷心?
腦袋里想著太多關于七公子的事,靈真皺皺眉頭,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忘記什么呢?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罷了。
還在書房和書本奮斗的小寶表兄恨恨地落下一筆,聽娘親說,只要他好好地為完成功課,就讓小表妹陪他玩會兒,人呢?
日子過得飛快,靈真開始適應了有親人在身邊的日子,并且開始自己試著做起了事業(yè)。
自從舅舅在京城開始了藥材生意后,就把靈真拉進了里面,讓她參了一股,這以后,每個月她都能分得不少紅利,有了這些銀錢,她就不必靠著那二十三畝的田地的出息來過日子,于嬤嬤也不用每天做繡活貼補家用了,她把院子修補了下,聽七公子的建議,在院里開了兩片土地,種起了珍貴的蘭花、牡丹、菊花等。
七公子是一個很擅長種花的能手,聽舅舅舅媽說,在南邊,七公子就種了很多稀罕難得的花卉,還都種活了。她很佩服,想著自己身無長物,身體又不好,也沒什么做生意的慧根,要是學了這養(yǎng)花的本領,好歹以后生活也能有所憑借。她可是知道那藥材生意的一成干股是舅舅想辦法接濟她的,她就出了些本錢,其他什么都沒做,心里實在過意不下去,以后還是得想法子推了才是。
從這天開始,靈真就開始了養(yǎng)花大業(yè),她拿著小本本,一字一句的記載著七公子說的注意事項,澆水、施肥不敢怠慢一絲一毫,即使身體偶有不適,不能親自動手,也會記得囑咐丫鬟按時養(yǎng)護。
但即使這樣,出芽的花也沒幾盆??粗橇阈堑膸着杌ǎy過得想哭,或許她沒什么養(yǎng)花的天賦,這花到她手上總也活不成。
沈鈺卻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養(yǎng)花是個十分精細的活,要懂得各種品種的花的習性,隨時調整手段,成為養(yǎng)花能手,普通人起碼也要好幾年,而他之所以善于養(yǎng)花,絕大程度是靠著他的特殊手段的,一個簡單的聚靈陣就能聚集足夠的靈氣,這些花草經靈氣澆灌能長不好嗎!
靈真身為恒天界的靈木仙子,曾經的種植本事比一般修士高上數籌,可惜現在神魂不全,靈根皆無,那些非凡的手段自然都不能施展。
看著靈真?zhèn)牡谋砬?,沈鈺知道她是真的對養(yǎng)花這活上了心,見不得她為此煩惱,因此也悄悄的在她的花園里布了一個聚靈陣,有了這個陣,不但這些花草種植不在話下,聚集的靈氣還能很好的蘊養(yǎng)靈真身體,可謂一舉兩得。
果然這之后,靈真養(yǎng)花無有不成活的,她還以為自己養(yǎng)花終于開竅了,歡喜不已。
靈真高興,沈鈺自然也高興。于江逸本是在他的授意下給了一成股給靈真,想幫襯一下靈真的生活,他早就看靈真住的那破敗房子不滿了,之前是他忽視了這方面,只吩咐了暗衛(wèi)暗中保護靈真的安全,現下,他過來了,總不能看著她過苦日子。
但這番送干股給靈真,手法還是太生硬,因此他才提議教她養(yǎng)花。
靈真下定決心要把養(yǎng)花進行下去,沈鈺在旁邊一一指點。因著養(yǎng)花的緣故,沈鈺出入莊園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后來隔個一兩天就去一次,惹得于江逸夫婦頻頻側目,但七公子的事,他們也不好管,只得把小寶從書中解放出來,讓他跟在七公子身邊,也好免得人說孤男寡女,惹人閑話。
于小寶倒是高興了,每天樂顛顛地跟著沈鈺出門,他有時候神經很粗大,完全沒感覺到七公子日漸不悅的心思,和小表妹靈真也打得火熱。
這天,三人一起擇了一偏僻的湖邊釣魚。
陽光明媚,綠草如茵,湖邊有幾株芙蓉花開得正好,妍姿玉麗,恰是夏日的一副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