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什么時候同意了?!?br/> “剛剛我沒眨眼,不、不、不……”
“你別激動啊,臥槽艸艸!”
在韓震語無倫次的激動中,陸澤自顧自的抬首,看向那頭下一秒就要降臨頭頂?shù)木薅辍?br/> “生命最美麗的瞬間通常有兩個,一是誕生,一是死亡?!?br/> “可惜這些你都沒有?!?br/> “再見了,丑出天際的生物?!?br/> 【時間……靜止!】
這一刻,少年的目光,深邃如星辰。
在他的星源識海中,那根擺動的金色指針正準(zhǔn)備經(jīng)過下一秒的區(qū)間時,剎那停頓!
那團巨大而恐怖的氣旋就在距離頭頂5米的位置,像無窮無盡的洞頂浮雕一般蔓延,帶著令人贊嘆的驚艷與自然美感。
高斯狙擊槍輕輕甩向右側(cè)17度夾角的方位,指著那道身后剛剛浮起褐色殘影的氣柱,在這個一切都靜止的時空里,陸澤壓下扳機。
咔……
星源識海中的金色指針終于無法抵抗那代表宇宙秩序的偉力,再度擺動。
時間恢復(fù)。
漫天風(fēng)雷夾雜著咆哮繼續(xù)充斥著每個人的耳中。
煙塵遮蔽了一切,巨蛾即將撞擊到地面,場內(nèi)場外上百人心臟都仿佛窒息。
一聲槍響在這雜亂中微不足道。
但在下一秒,黃褐色的血漿猛然鋪遍整個氣旋。
轟!
湛藍(lán)光軌穿透氣旋刺破天際——
監(jiān)控室內(nèi),所有人員驚駭而立。
在那清晰的戰(zhàn)場監(jiān)控光幕中,一道詭異的如動畫般的場景定格在所有人面前。
即將鋪地的氣旋霎時寂靜,隨著那團黃褐色血漿的鋪開,整個氣旋如同龜裂的瓷器般,頃刻間崩裂,好似干冰釋放的白霧重重灑在地面,吹起煙塵無數(shù)。
“剛剛我好像看到了……鬼眼天蛾的腦袋、炸了?”
“幻覺?”
“幻個屁嘞,不會用你那眉毛底下兩個出氣的窟窿看看屏幕嗎?你看威脅反應(yīng)還在嗎?。 ?br/> “臥……日!”
當(dāng)注意到屏幕上那消失的威脅反應(yīng)后,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最不可能發(fā)生的可能性浮現(xiàn)在每個人的心頭。
“剛剛的鬼眼天蛾被狙擊槍給爆頭了?”
“可是剛剛我們根本看不到鬼眼天蛾的本體啊,它不是整個身軀都潛在氣旋里面無法被鎖定嗎!”
“隨緣槍法爆頭的?”
“隨你娘,這就是人家為什么是構(gòu)裝機師,你只是個監(jiān)測員的原因了。”
“咦?田禾呢,誰看到他了?!?br/> “他不是去搶救跳塔人員了么?!?br/> 二層平臺上,田禾軟綿綿的靠在墻上,嘴巴張了又合,像一只剛上岸正在無助噴吐泡泡的鯉魚,“人前顯圣了……”
在平臺邊緣,十幾名準(zhǔn)備跳塔的構(gòu)裝機師比田禾好不了多少,所有人都是震撼的看著戰(zhàn)場,包括王筠。
少女渾身的輕微顫栗終于消失,剛剛一瞬間她清晰的觸摸到那種在鬼門關(guān)前徘徊的感覺,只要再偏離那么一點點,她連同她的構(gòu)裝機甲,都將成為塵埃。
然而,也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一種生而為人的驕傲與激動浮現(xiàn)心頭,因為那頭可是近乎無敵的鬼眼天蛾,被那名木槿小隊的天才神射給一槍爆頭了??!
煙塵中,任由通訊頻道里瘋了一樣的吶喊,兩只呆頭鵝還保持著雕塑一樣的姿態(tài)。
“齊元,齊元,你太逆天了吧??!”
“韓震,回話,你們?nèi)四亍!?br/> “喂喂?!?br/> “別裝死啊!”
可惜的是,任憑木槿小隊的其他成員如何呼喚,這兩人也像中了麻藥一般木訥的沒有回答。
他們沒有裝死,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那個不緊不慢走來的少年身上。
“身體還是太孱弱了,這一槍肩膀就酸了?!标憹煞畔赂咚咕褤魳?,揉了揉胳膊。
齊元和韓震緩緩對視一眼,這tm是人話嗎???
那槍是給人用的嗎!
咯吱,咯吱。
陸澤腳掌踩在荒野草叢上,迎著兩人走來,頓時讓兩人神經(jīng)繃緊。
那個少年想干什么?
“小兄弟,你還年輕,別想不開。”
“你知道的,這里都有監(jiān)控,你別亂來啊,大家有話好好說,別拿著槍!”
陸澤停下了腳步,嘴角噙起一絲笑意,玩味的看著兩名倒栽蔥的家伙。
看到那令人心里發(fā)憷的笑容,齊元和韓震同時咕嘟咽了一口唾沫,不過陸澤卻沒有做出任何危險舉動,僅僅看了片刻后便伸手拉住齊元的腰部裝甲,隨即向后猛地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