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富現(xiàn)在這樣子,簡直像是召開新聞發(fā)布會,他坐在院子的黃皮樹下侃了起來:
“你們還真別說,那戰(zhàn)場上真的是會死人的,嘖嘖,那真是血流成河啊。有一回,我們在漠北那邊打北蠻子,去了四個營最后回來的不到兩個,我呀,幸得死里逃生。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瞧我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我這算是光榮退役,上面賞了我?guī)资Z食和十兩銀子呢,等我這腿傷好了,還可以到縣衙門謀份差事?!?br/> 趙二嬸便問:“所以,只要傷著了就可以去縣衙門謀差事?”
姚大富神氣地道:“不是誰都有我這么好彩的,你得有本事回來,要跟上頭混得好,我可是我們千戶長的親信,有千戶長的信函才可以領(lǐng)俸祿和謀差事,其他那些混不好的,隨便一點盤纏就打發(fā)你們走人了?!?br/> 姚鮮花記得歷史劇里面說過,千戶長就是手底下有一千兵的頭頭。
趙二叔也問起來:“那跟你一同去的那幾個呢?你們在營里面沒見著?”
“沒有啊,我們到縣里之后就被分到不同的營區(qū)了,而且都是在戰(zhàn)場上,一散了就不知道誰在哪里,我完全沒有這幾個同鄉(xiāng)的音訊啊?!?br/> 姚鮮花聽到這里,心里面隱隱失落起來。
結(jié)果姚大富又說起來:“不過,在縣里訓(xùn)練的時候,倒是出了一件大事,就寶山那渾球,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居然跟咱們武頭打了一架,好像是那武頭態(tài)度不好惹怒了他?!?br/> “哦?那后來怎么樣了?”趙二嬸問。
“最后怎么發(fā)落的就不知道了,按我說啊,也就是寶山那家伙倔,你說你出門外面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是不是?他倒好,跟人打起來了,打的還是自己的武頭,他這種性子,去哪里都沒有好果子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