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淼的思維再度清晰了起來。
無法繞過去,更沒辦法找出什么弱點。那么,就只能從她知道的這幾個藤蔓的特點下手了。
前面的那堵像是水壩一樣的樹墻確實堅不可摧,但是這樣的堅硬也讓它們再也不能像周圍的藤蔓一樣自由的活動。
理論上來說,其實可以利用那招進行層層跳躍來躍過去的。
至于周圍虎視眈眈的藤蔓,也可以從它們的特點下手。
藤蔓會自發(fā)自的對自己受刺激的方向進行卷曲。也就是說,靠這個方法,可以實現(xiàn)讓它們自發(fā)的挪動位置。
再擴大一點,只要刺激夠多,那么就能讓更多的藤蔓挪動位置。
只要找一個足夠刺激性強的東西,就能把這些東西引開。
可是這樣一來,另一個問題就出現(xiàn)了,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能兼顧一個方面就很費勁了,她得再找一個幫手過來。
毋庸置疑,炎月珀是再好不過的幫手了。
可是受世界法則的限制,他無法按照跳躍的方法過來。
季淼默默下巴,眼珠轉了轉,眼睛一亮,她勾起了唇角。
這個也好辦,她可以先給炎月珀帶回去消息,當她把這些藤蔓都引到一處的時候,那些盤踞在路上的藤蔓收回,自然會給炎月珀過來的機會。
把一二三步大概排列好,季淼心里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如果想要視線這個計劃,就得先有支持計劃進行的能力,季淼開始對自己的所能做到的極限的進行初步測試了。
關于她如何能夠同時吸引眾多藤蔓而做到全身而退這一點,主要要研究藤蔓自身的敏感程度和行動速度。
然后持續(xù)吸引藤蔓可能得是炎月珀的事情,這個一會兒她在跟炎月珀商量。
最后就是對自身跳高極限的評估,她每借助這個方法一次可以再拔高多少米,自己的極限又是使用幾次。
季淼是個行動派,自己趴在藤蔓上把這些行動所要消耗的力量和體力大致算了算,又列出來一些自己想到的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事件之后,就開始進行實際的測試了。
在過來的過程中,季淼就已經(jīng)知道了,藤蔓的敏感度很高,但是它們基本上是擠牙膏似的,你刺激一下,它就動一下把東西卷起來,然后繼續(xù)沉寂下去。
這時候如果想要完全藤蔓的注意力,讓這些東西完全顧不上前面叔墻的動靜,就得有一個持續(xù)性的刺激了,只把東西扔過去顯然是不行的。
如果能夠遠程同時操控多個物品,那她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季淼想到了拉出更多的絲線來完成這一點。
這又是要消耗巨大力量的點。
算來算去,季淼發(fā)現(xiàn)一個令她有點沮喪的問題,這個計劃無論是那一步,都需要對時機極強的把控能力,同時還要消耗巨大的力量,看似簡單,實則可實行度很小。
支持她跳躍需要巨大力量,操控眾多物品靈活躲避需要更多的心力,炎月珀來到的時間她更是得精確的計算好,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發(fā)揮助力的作用,不然很容易出現(xiàn)失誤,自己反而在這個過程中出事。
而按照她對自己現(xiàn)在能夠調動的力量的極限來看,如果她真的要按照計劃來執(zhí)行,自己一次抽取的力量,全部用來操控那些東西吸引所有藤蔓的時間,只能堅持五分鐘。
五分鐘的時間,炎月珀不可能趕到,她如果想要執(zhí)行這個計劃,那后續(xù)的藤蔓吸引就得她繼續(xù)。
于此同時,她再次抽取足夠的力量的同時,她還要一心二用,一邊繼續(xù)維持著那些東西,一邊讓自己到城墻前攀爬跳躍過去。
不說這中間給她反應的時間夠不夠她再次馴服另一份力量的,就算她能夠在短時間里再次充盈起來,照她的體質,也就能同時維持這兩張狀態(tài)兩分半的時間。
這其中還要花費心力來應對兩方面的各種突發(fā)情況,一個不留神她就可能死在這里了。
這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不到萬不得已,季淼實在不想自己冒這么大的風險。而且還有個很強的炎月珀呢,她也沒必要把所有事情攔自己身上,她也不是勞模啊。
但是就這么回去,季淼還是有點不甘心。
這一定不是最佳解,許昆帶來的人雖然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但他們都是人,應對這么大的工作量,對他們來說還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季淼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樹墻。
心里冒出來一個聲音:也許她需要再往前一點,去樹墻跟前看看去。
她距離樹墻有十多米的距離,但中間橫著三條藤蔓,她基本上是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所以季淼只能盡可能的走進一點,然后沿著這條被排擠的嚴重的安全藤蔓開始觀察面前的樹墻。
樹墻完全沒有一絲縫隙,所有的根莖都融合在了一起,在外面結出表面光滑無比的硬殼來,看起來連向上攀爬的機會都沒有。
連攀爬都不行,那么,那些軍人之前是怎么過去的呢?
季淼試著把自己代入進那樣的一個角色里。他們千辛萬苦來到這里,被這堵墻給堵住了去路。
無法繞行,因為這里的藤蔓遍地都是;無法斬斷,因為這個硬殼太堅硬;無法爬越,因為這東西表面十分光滑。
我們還面臨著隨時可能被被周圍的藤蔓發(fā)現(xiàn)并捕殺的危險。
然后我們擁有的應對能力可能有槍藥,可能是更為強大的體魄,還有意志力。
季淼絞盡腦汁想想象著那些人的籌碼,然后忽然愣了一下。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光是尋常意義上的這些東西,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讓那些人從這里出去。
一想到這里,季淼就不再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高大的樹墻上,她開始留意這些安全藤蔓的周圍。
據(jù)許昆的話,他們上次來的時間不可能就是前十年之間,這樣的一個時間里,他們后面行動產(chǎn)生的所有垃圾,不可能完全被分解。
那些打剩下的子彈殼和可能會留下的塑料袋光是分解就需要上百年。
如果那些人真的到過這里,就不可能沒有一點活動的痕跡在。
而她所在的這根藤蔓是其中她唯一可以確定安全的藤蔓,如果他們活動,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這根藤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