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能死,爸爸,救我,快來救我!”
a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急診留觀室里,安言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說著胡話。她的臉頰嫣紅,額上和鼻尖布滿細密的汗珠,表情痛苦而哀傷。
病房門被推開,顧以恒提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看見這個情形,忙把保溫盒往茶幾上一放,就撲到病床邊,一邊搖著安言一邊焦急喊道:“小言,你醒醒,快醒醒!”
安言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的眼里充滿了恐懼,身子不停顫抖著,似乎還沉浸在噩夢之中。
顧以恒急忙把她摟進懷里,一邊輕撫著她的后背一邊柔聲說道:“別怕,小言,你在做噩夢。”
“以恒,我……我又夢見我掉進江里了,還有我爸爸……爸爸站在岸上不肯救我,還說我一直不回去見他,害得他被人害死了……嗚嗚……”安言把臉埋在顧以恒的懷里哭泣,淚水很快染濕了他的衣裳。
顧以恒一陣心疼,語氣更加溫柔,“不哭不哭,你今天掉進了水里,所以才會又做噩夢,夢都是假的,喬叔叔在天有靈,肯定不會怪你,你不要再自責(zé)了?!?br/> 安言仰起臉,楚楚可憐,“真的嗎?爸爸不會怪我吧?”
“真的,他知道你當(dāng)時身不由己,肯定不會怪你,相信我?!鳖櫼院隳眠^紙巾幫她擦干眼淚,把保溫盒打開,端出第一層的雞湯遞到她面前,“來,我讓阿姨燉的雞湯,很香的,快趁熱喝?!?br/> 安言接過雞湯喝了兩口,看了一眼窗外暗沉的天空,問道:“我是不是耽誤你拍戲了?”
“是啊,原本下午就開始錄影,可是你一直在發(fā)燒,我怎么敢離開,只好要他們改期了。”顧以恒故意板起臉。
安言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其實這里有醫(yī)生護士,你去忙你的就是了,不用在這里陪我?!?br/> “你這個樣子我怎么能放心?”顧以恒的語氣變得嚴厲,“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dān)心,你怎么會想到用這么危險的辦法去吸引秦暮堯注意?萬一真的有什么事怎么辦?”
安言急忙解釋:“我事先并沒打算那樣做,也不是故意要掉進水里,是秦欣然拉著我跑得太快我沒站穩(wěn)才摔下去的。再說我會游泳,又怎么可能有事?只是為了把戲演得更逼真一些,才故意喝了一點水進肚子里再裝作暈過去。”
顧以恒卻依舊很生氣,“以后類似這種戲碼再不準上演,就算你能保證沒有危險,弄成現(xiàn)在這樣發(fā)燒多傷身體?!?br/> “好了,我以后注意點就是了?!?br/> “小言,不管怎樣,你要答應(yīng)我,絕對不可以讓自己受傷?!笨匆姲惭月渌髸炟实哪樱櫼院闶怯种庇中奶?。他一直都不贊成安言以身為誘餌回來復(fù)仇,可是她要堅持,他只能幫助她,配合她。
安言眸色冷凝,“放心吧,我已經(jīng)傷過一次了,不會讓自己再受傷!”
她的目光落在旁邊沙發(fā)扶手上搭著的那件黑色西服上。
那是秦暮堯的衣服,是怕她著涼特意要秦欣然拿給她穿的。她會拿去干洗,然后再親自送到他手上。
這回,她又該用什么戲碼,讓那個已經(jīng)對她有了感覺的男人迷戀上她呢?
……
晚上,林可柔正坐在梳妝臺前敷面膜,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喬楚打來的。
她不屑地撇撇嘴,又把手機放下,沒有接聽。
自從她跟秦暮堯訂婚之后,喬楚就千方百計討好她,總是找各種借口見她,想讓她在秦暮堯面前幫顧子城多說好話,讓秦家對顧家多加照顧。
她對喬楚和顧子城兩人都沒有好感,要不是因為她跟顧以恒是老同學(xué),以前關(guān)系不錯,她才懶得理會喬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