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香谷,議事堂外。
“大師兄,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呀,一個男的,怎么……怎么能和一個女的單獨(dú)相處!這簡直……不符合谷門規(guī)定吧!”
風(fēng)正懸臉色陰沉,心里的怒火,掩飾不住。
“沫軒不過是個記名弟子,還算不得蜀香谷的人。九堂主如此安排,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吧?!?br/> 谷主唯一的親傳弟子,大師兄韓客,淡淡的站著,凝視著遠(yuǎn)方的云朵。
“可是……大師兄,你知道,我……小玉兒……唉,你是知道的啊,大哥!”
只有在韓客的面前,風(fēng)正懸才會隨性的說話。跟平日里板著一張臉的他,截然不同。
“師弟,你看那遠(yuǎn)方的云朵,飛得老高,它的眼中,是不是有一個更為遼闊的世界?”
韓客凝眉遠(yuǎn)望,負(fù)手而立,年少穩(wěn)重,不失風(fēng)度。這要是外人一看,沒準(zhǔn)兒會以為他是蜀香谷的年輕堂主之一。
“大哥!”風(fēng)正懸也是無語了,每次和韓客說事,韓客總要扯到云上去。那虛無縹緲的云彩,難道比心上人還要好看?
“長此以往,必出大亂!這事兒大哥你不管,那……我就自己料理吧。我回香帳堂了?!?br/> 風(fēng)正懸沉不住氣,臉色鐵青,難看的很。
自從從肖大夫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口中得知霖沫軒在小玉兒處幫忙以來,風(fēng)正懸沒有一個晚上睡的踏實。
回想起幾個月前霖沫軒趾高氣昂說的那番話,風(fēng)正懸心頭最神圣的一窩白菜,似乎正在落入一頭肥豬的嘴里。
“不行!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和一個陌生男子同住一個屋檐下!”
夜半三更,風(fēng)正懸一屁股坐起來,咬牙切齒,一雙眼睛,要噴出火。
……
為了參賽,霖沫軒可謂是煞費(fèi)苦心?!缎訄@面食手抄》六卷竹簡,被他翻了個通篇爛熟。
不過,想要在這極度精煉概括的手抄中找到一個合適的參賽面點(diǎn),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媽媽面?”
再一次翻到這一卷,霖沫軒來了精神。能吃出媽媽的味道嗎?
再次閱讀竹簡,竹牘上的小楷字卻字字珠璣的向他吐露著無限寬闊的信息量。
“媽媽面,取板面、溫雞子,配高湯,佐萊菔、龍須、秋葵若干,色清爽、香清漫、味清淡?!?br/> 就它了!
出其不意才能奇襲成功,付東風(fēng)不是崇尚本味嗎?那就用他最尊崇的方法擊敗他!
不過,這簡簡單單的三十個字,要變成一碗“色清爽、香清漫、味清淡”的上乘之作,談何容易。
“老板娘,這雞子……是不是說的小雞?難道是雞寶寶?”
霖沫軒正在趕制媽媽面需要的板面,不過對《杏園面食手抄》上的內(nèi)容,他需要做一個全方位的掌握。
“我說了很多次了,不要提‘寶寶’兩個字!”
霖沫軒一愣,隨即呵呵一笑,這丫頭,還真信了口水加接吻等于寶寶的事。
“雞子,說的就是雞蛋?!?br/> “那龍須呢?”
“這個指的就是龍須菜吧,一種野菜?!?br/> “萊菔呢?”
“你到底哪國人?”小玉兒摁了摁面的勁道,感覺正合適。
“哎呀,才疏學(xué)淺嘛,我的智慧哪里有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融古今與萬世于一體的老板娘萬分之一,求指點(diǎn)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