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晴一直遣著小黃紙人在地宮口和琨王府出把守著,果然高敬森先后探訪。她仗著自己有隱身符,讓小人帖在他肩頭,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總覺得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看了自個兒好幾次。
跟隨他一路,她頗有些捶胸頓足,男主就是男主,光環(huán)大大滴。她在地宮摸索半天都沒有尋到什么不同,可到了男主,人家發(fā)現(xiàn)了駐守在此的暗衛(wèi),幾番廝殺后被一掌排向虛無。
她心提得高高地,小黃紙人也使了力道要拖住他,可高敬森身子一頓,腳尖未離地,直直地往崖壁下滑去,竟然沒有如同其他人般灰飛煙滅。等他止住滑勢,要往上攀爬時,卻不知怎么又順著重力繼續(xù)往下滑去。
姜舒晴只覺得眼前的黑暗有無盡之勢,可又摻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楚的激動,似是要見證什么大事般。
周圍黑漆漆地,漸漸地連頭頂上那恍如白晝的夜明珠都成了夜幕中掛著的星辰,最后竟是一點都沒了痕跡,只有耳側(cè)唰唰掉落聲,和極為清淺有規(guī)律的呼吸。
她很想開口喊,別再下去了,說不定地球都要被穿透。如果底下什么也沒有,他還有力氣爬上去嗎?隨即,她又蹙眉糾結(jié),那到時候她是裝作不知道呢,還是裝作恰好也掉落呢?
姜舒晴有些自暴自棄地陪著他沉入黑暗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點點的亮光從下面散發(fā)出來,隨即亮若白晝。
她探頭往下瞧去,適應(yīng)了強(qiáng)光后,看到一大片濃郁著靈氣的奇花異草,內(nèi)心激動地忘了自己是小黃紙人的形態(tài),緊緊扒著他肩膀上的衣衫。哎呦喂,這可都是那本百靈草集中記載的靈草,整整一院子,大約有十來畝的面積。
不對,她眨巴眨巴眼睛,這土,這土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息壤吧?不然如何能孕育出對靈氣要求極高,在修真界都會遭到瘋搶的靈草?
除了這塊靈草園子,還有三間在姜舒晴看來像是所有小說里裝滿傳承的茅草屋子。高敬森一躍直崖底,腳實實地踩在地上,謹(jǐn)慎地往那邊走去。
靈氣濃厚成霧,仙氣繚繞,被一個透明的膜罩住并不會無盡散發(fā)蒸騰出去。顯然男主的光環(huán)太盛,他們一路沒有任何的驚險,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剡M(jìn)了茅草屋。
推開堂屋的門,吱吱呀呀的聲音極為刺耳,一個身穿絳紫色法袍的銀發(fā)男子閉眼打坐,身前只放著一個蒲團(tuán),再無他物。
正在一人一紙驚疑中,那俊逸出塵的銀發(fā)男子化成了一堆灰燼,只留下一個依舊華美的儲物袋和一顆漆黑無光的指環(huán)。
他們心有靈犀地跪在蒲團(tuán)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三叩九拜禮。
小人兒拽著他褲腳,接連又跳到他肩頭,可憐巴巴地望著那兩物,到底是沒膽在大佬跟前分得一份羹。
不過銀發(fā)男子的虛影憑空出現(xiàn)在一人一紙面前,其咦了聲,定睛瞧向高敬森,嘖嘖嘆道:“沒想到本尊最后一抹神識還能等到一個大氣運(yùn)之人,還是被改了運(yùn)道之人,本尊這近萬年的傳承也算后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