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林府離去翩翩男子,在出席林府宴席的眾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從宴席結(jié)束后,京都城中不停地傳著,那個來自南城的言白露回答的三個問題。
這簡單的三個問題,近乎將言白露刻畫成一個有德,有孝,有情之人。再加上坊間之人,都曾經(jīng)聽聞言白露的擁有一副俊俏的容貌后。京都城中的人,對言白露的印象好了不少。
只是,眾人也都默默嘆息言白露這個才俊心中已有所屬,那便是范家的才女。
其實,那天的宴席上司南伯爵也在。只是他確實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南城的言白露會和自己女兒扯上關(guān)系,最后還因為自家女兒拒絕了林相拋出的高枝。
幸好是言白露說完那句話后,就直接離開了林府。不然范建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女兒扯上關(guān)系的才子。
回府后,柳如玉自然也是知道了原來前廳寫信給范若若的是那個南城小夫子,罪人之子言白露。
于是柳如玉才回到范府就開始了,“老爺,你看看若若,這言白露是罪人之子,怎么若若還和他接觸。接觸了也就算了,你看現(xiàn)在著言白露公然說心屬若若。你說,這不是壞了范家名聲么?”
范建并不想理會一邊正在發(fā)瘋的柳如玉而是直接問范若若,“若若,你怎么會和言白露相識?”
“父親,我只是曾去找過言白露討要過一副字跡,問過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言白露會這么說?!?br/> “你的意思是自己和言白露并不相熟,也不知為何他會中意于你么?”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不過和言白露,見過一面罷了?!?br/> “見過一面?見過一面這言白露就這么了,你還想見幾面?那言白露雖有才,卻也只是個罪人之子。怎么可能配得上我范家?”
見柳如玉如此發(fā)作,范若若也不想和柳如玉多說什么拿起紙張就直接走入屋子中,因為現(xiàn)在的她更想把今日林府中發(fā)生的事情噶蘇遠在澹州的范閑。
范若若一走,廳堂內(nèi)的柳如玉就更加放肆了,“老爺,你看她!”
“看?看什么看,今天林相都說想收言白露做女婿了。林相的女兒是誰?長公主之女,他都不介意言白露的身份,我們范府憑什么介意言白露的身份。此事我自會處理,不需你再多想!”
柳如玉和范建談話還未結(jié)束,不知從什么地方回來的范思轍走入廳堂,“嘿,我今天在街上聽說,那個南城的小夫子言白露喜歡范若若,是真的么娘?”
“范思轍,你又沒大沒小的了,叫什么范若若,叫姐?!?br/> “好,娘,那娘南城的那個言白露是真的在宴席上說喜歡我姐么?”
相對于激動的范思轍,范建并不想回答這個不識趣的小子的問話。直接轉(zhuǎn)身走向書房,他現(xiàn)在需要思考的不是言白露到底喜不喜歡范若若,而是言白露這個小子到底有什么圖謀。
范建并不傻,他絕對不相信這個言白露只是因為見過范若若一面就可能喜歡上范若若。
踏在林相府上這么說,絕對是對范若若或者說是對范家有什么圖謀。
但是現(xiàn)在的范建知道自己不能急,,因為若是自己一著急,那么是否自己就可能陷入言白露為自己設(shè)下的圈套之中。況且,現(xiàn)在既然若若對言白露沒有什么意思,那么自己就無需擔心若若的想法。
而處于輿論中的范若若和言白露,一人則是進入不知學堂后再也沒有什么動靜的言白露,一人則是在寫了信之后就一直在范府中等待著遠在澹州的范閑的回信。
不日,遠在澹州的范閑自然也知道京都中發(fā)生的事情。
坐在屋中,看完若若的書信后,范閑對京都中這個言白露更好奇了。那句他用來表明對若若心意的句子,不正是后世著名的“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的改寫么。至于“孝從心發(fā)”、“天下長者為師”這兩個理念也不都是先賢的思想么?
所以,這個世界上的言白露,到底是一個這個世界的先賢,還是說這個言白露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言白露這個小子,對自己的妹妹似乎有不對的想法后,范閑一時間也不知道找什么人,再去試探這個言白露了。
于是在澹州等候紅甲騎兵的范閑,似乎又多了一個進京的理由。
話再說回不知學堂內(nèi)的言白露,其實并不是言白露不想再出去,也不是言白露的弟子李茍不想再在市井中傳那些言白露的上課的內(nèi)容。
而是現(xiàn)在的言白露被言若海派來的人,將不知學堂嚴格看守起來。
言白露所有的舉動都被言若??丛谘壑校匝园茁兑仓荒茉诓恢獙W堂中選擇沉默。
其實言白露依舊不知道,自己在那天的林府宴席上已經(jīng)說得這么明確了。但為什么,言若海,這個并不想承認自己是他侄子的叔父還是將自己看做別有用心的人。
難道是監(jiān)察院院長陳萍萍的授意,這個統(tǒng)御京都的暗夜之王真的看出可自己所做的事情的馬腳?
所以言白露也在等待,他相信若是是陳萍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為自己寫下的劇本中的馬腳。那么陳萍萍肯定是會親自到不知學堂來見自己,所以現(xiàn)在的他依舊也要等。
至于為什么言若海會將言白露守在不知學堂,不是因為其他原因,也不是陳萍萍的授意。
而是言若海記得,他記得那個夜晚,在那兩人倒在血泊中之后。從那個大門中走出的言白露的眼神,他的眼神中的殺意,言若海記得清清楚楚。
言若海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言白露,走出那扇大門的時候,他憑借著什么能表現(xiàn)出那種殺意。
雖然言若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言白露所能憑借的是什么,但現(xiàn)在言若海依舊不敢放松,他寧愿那晚他看見的言白露眼神中的殺意是他的錯覺,因為言白露和那個曾經(jīng)幼年時就進入言府中的人,實在是太像了。
他不知道若是有一日言白露出事,他會真的眼睜睜看著言白露出事。
對于言若海的憂慮,陳萍萍并不能理解。在監(jiān)察院中的陳萍萍知道言若海將言白露守在不知學堂中后,他只是單純的認為言若海不想讓讓這個他并不想承認的子侄太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