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韓青山很是無奈的笑了,“我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撒謊,可是我們沒辦法找到證據(jù)??!”
牛大致笑了,說道,“這種撒謊可不是簡單的說謊,而是用謊言牽著警察的鼻子走。而且我相信一開始他說的真話,但這也只是為了他事后翻供做的鋪墊。當你們無法發(fā)現(xiàn)尸體后,自然就不能證明他殺了自己老婆,也就沒法定他的殺人罪,也就不能對他判刑了。
而你們一開始的思路,就跟這他走了,再加上他自己不止的,或者手下的小弟故意布置的一些線索,就是故意讓你們鑒定他雇兇殺人的事實。、
甚至于他還會出現(xiàn)一筆匯款,大概是十幾萬,或者幾萬塊的,就說這是雇兇殺人的錢。
于是你們順著去查了,結果沒有尸體。
如果是他親手殺了妻子,而對你們還說了這么一番謊,同時安排手下小弟布置了一系列的假線索,你們肯定會深信不疑的!
可是錯誤的線索,錯誤的證人,錯誤的方向,你們想破案……可能嗎?”
韓青云猶如醍醐灌頂,整個人就愣在那里,之前關于老六妻子失蹤的案子,一幕幕的浮現(xiàn)心頭,而其中情況套在牛大致的推測里,居然一點點的被證明全都是錯誤的!
而當年就是因為這個案子,讓韓青云之前的刑警隊長引咎辭職了,這才有了后來韓青云連破兩起命案,當上了刑警隊長!
但是當年的韓青云為了這個案子,卻是傾注了很多心血!
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對老六這個人都產(chǎn)生了懼意,要不然老六是不可能在大連如此吃的開的。
這其中很多程度上,就是因為韓青云對于老六沒有辦法,只要牽扯到老六的案子,大部分都是抓點小魚小蝦結案,要不然就索性掛起來。
但是刑偵里有句話叫做,真相也有保質期的!
所以掛起來的案子,如果不能在有效期限內破案,最后就會永遠成為懸案。
尤其是這個案子,老六的妻子是死是活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如果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尸體火化了或者經(jīng)過其他處理,總之已經(jīng)不在了。
那么這個案子想要找到罪證的可能就很小了,而且就算是最后老六自己認罪,但依舊是沒有證據(jù)。
而證據(jù)在司法量刑中是最關鍵的東西,尤其是西方國家,就算是罪犯自己喊著“我殺人了!”
但是只要證據(jù)不足,罪犯就算是供述了所有過程,他依舊是無罪的!
作為警察最難受的是什么,面對著罪犯你卻不能將他繩之以法,面對惡徒你卻無法將他制裁!
“啊……”突然韓青山長長的喊了這么一聲,下一刻老淚縱橫,“11年了,足足11年了,這個案子在我心里壓了足足11年了。雖然現(xiàn)在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小牛同志的這番話,讓我明白了錯在哪兒,這足夠了!
最起碼讓我知道,是我的方向錯了,而不是我推理的結論錯了!
謝謝……”
韓青山緊緊的握著牛大致的手,讓牛大致很尷尬,無奈的他只能向侯建軍求救。
侯建軍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硬是拉開了韓青山和牛大致,說道,“這個……韓隊長,既然我們專家組來了,你可以把關于老六的案子……呃,就是那些掛起來的案子,都給我們!回頭我們一一研究之后,趁著這次調查販毒案的契機,一次性都給你清了!”
韓青山已經(jīng)激動的不行了,聽到侯建軍這么說,更是激動。
“好,我馬上找人把所有的案子卷宗全部匯總起來,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看著韓青山急火火的身影,侯建軍不由搖頭,一擺手,“走吧!小牛犢子,你這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反正都要收拾這個老六了。咱們只需要把他販毒的事情坐實了,那些陳年舊案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你這下可好了,等于給了這老頭一個接口。
你也不想想,他為什么握著你的手不放,其實他等的就是我這句話。
唉……”
聽著侯建軍的嘮叨,牛大致反倒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不過想來也是。
增加案件的復雜程度,等于增加辦案的難度,既然他是惡人,那就先把惡人給抓了再說。
至于還有什么案子,后期攻破了心里防線,怎么審都行了!
而韓青山的速度果然很快,他們倆剛到會議廳,立刻就有人把大大小小的卷宗送了過來。
牛大致還是翻看了一下,這些案子都是一類案子,全部都是意外死亡案,不過這些人死亡的方式都很奇怪。
這些人全都是一個人居住,或者在一個人居住的時候出的事情,有些有明顯的人為安排的痕跡。
并且每個案子想要取證都非常困難,因為牛大致通過通讀兩個案子的卷宗發(fā)現(xiàn),每個案子最初破案的方向就是錯的。
如果一種錯誤犯了兩次是巧合,那么一個錯誤犯了幾次,那就有問題了!
但破案的如果沒有意識到,或者受到某個人故意的引導,那么這種事情就會反復發(fā)生。
而在這些口供筆錄中,牛大致發(fā)現(xiàn)關于老六的口供中有著一個顯著的特征,那就是老六每次在審問最初的時候,他會先承認自己的罪行,而到了后期他會算準時候翻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