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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雙龍傳 第七章 陰謀詭計

兩人蛇行鼠伏,小心翼翼地潛往戰(zhàn)場。穿出一座樹林,來到戰(zhàn)場的東南角,終被發(fā)現(xiàn),左側(cè)草叢里竄出六、七名隋兵,手提長劍,厲叱連聲,瘋虎般撲來。另一邊早布成陣勢,嚴陣以待的一隊五十許人的騎兵,聞聲揮矛趕至。兩人對敵人恐懼大減,一言不發(fā),先往徒步而來的隋兵迎去,提刀疾劈。想起那被夷為焦土、人畜盡遭屠戮的鄉(xiāng)鎮(zhèn)慘況,胸中殺機狂涌,人隨刀走,氣勢遠遠凌駕敵人之上,刀嘯起處,幾名隋兵人仰劍飛,無一幸免。敵騎已至,兩人展開輕功,避入草叢矮樹之間,讓敵人難以追來。待那些騎兵退走,他們再沖出草原,伏在那里的一隊弓箭手和刀斧兵怎想得到敵人忽然無聲而至,給兩人斬瓜切菜般砍倒數(shù)人,還以為敵方來了大批援軍,竟然亂作一團。一些火炬掉到草叢上,立時燃燒起來,往四周蔓延開去。兩人尚未知這場火實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原來這一區(qū)隋兵的軍力達三千之眾,其中還不乏武功高強的好手,若在正常的情況下,一旦陷入重圍中,即管強如杜伏威之輩,最后也只有力戰(zhàn)而亡,何況他們兩個經(jīng)驗不足的小子。
  
  寇仲大叫道:“這邊走!”
  
  五名隋兵迎上來,徐子陵后發(fā)先至,撲上前去,一抖長刀,施出血戰(zhàn)十式的“死生存亡”,刀法如巨浪狂卷,勁氣縱橫,一人立即應(yīng)刀喪命,另一人給他掃得打著轉(zhuǎn)飛跌一旁,另三人一聲發(fā)喊,各自逃散。兩人哪試過如此威風,高興得怪叫連聲,往戰(zhàn)場核心處殺去。“當!”忽地一人橫移到寇仲前方,左右雙硬生生把他震阻當場。徐子陵撲上時,亦給對方逼退。交戰(zhàn)至此,兩人還是首回遇上對方強手。無數(shù)隋兵由那人背后擁出,沖殺過來。
  
  逼退兩人的是個隋軍將領(lǐng),滿臉怒容,大喝道:“給我將這兩個小子碎尸萬段?!?br/>  
  在平原半里許外另一端的山丘高處,近二百名青衣武士布成陣勢,以強弓勁箭,緊護著中心處一名長發(fā)垂肩的白衣美女。美女每發(fā)出一道命令,負責打燈號的三名手下便揮動綁在長竿頂?shù)娜珶艋\,指揮戰(zhàn)場上己方武士的攻守進退。美女身后一排站了四個人,看他們的神態(tài)氣度,知均是高手,分別是濃須矮子、鐵塔般的巨漢、身穿儒服的男子和一位容顏丑陋的中年健婦。
  
  長發(fā)美女柔聲道:“奇怪!為何敵人東南角處隱見亂狀,誰會來援助我們呢?”
  
  后面四人極目望去,卻絲毫不覺異樣。
  
  長發(fā)美女美目深注道:“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我是從對方旗號的揮動看出端倪,若亂勢擴大,我們要好好利用,不但可解開重圍,還可有機會獲勝呢。”
  
  儒服男子眼中射出景慕神色,恭敬道:“小姐學究天人,精通兵法,目光如炬,確是能人所不能?!?br/>  
  丑婦道:“照我看若真有援兵趕來,我們該先行突圍再謀反擊,小姐千金之體,實不用以身犯險?!?br/>  
  她一開腔,其他人立即為她有如夜梟嘶鳴的難聽聲音大皺眉頭。她的話卻得到濃須矮子的支持,同意道:“李公派我們來保護小姐,曾有言萬事以小姐安危為重。”
  
  長發(fā)美女秀麗無匹的玉容閃過不悅之色,語氣聲線仍是那么溫柔婉轉(zhuǎn),淡淡地說道:“我身為統(tǒng)帥,臨危怎可只顧自身,況且兵敗如山倒,我若抵不住秦叔寶這支精銳隋師,給他攻入扶春,要取回就難比登天?!?br/>  
  話音才下,東南角剛好起火。長發(fā)美女立即從敵陣的微妙變化感到對方真?zhèn)€出現(xiàn)混亂。東南角正是敵方將帥的戰(zhàn)場指揮部,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非若其他地方之縱有突變而不關(guān)痛癢。長發(fā)美女仍以那副閑雅悠哉的俏模樣,發(fā)出以東南角為首要目標全面反攻的命令。身后四人掣出兵器,擁著長發(fā)美女登上牽來的戰(zhàn)馬,二百多人馳下小丘,與兩隊各千人的戰(zhàn)士,投入戰(zhàn)場去,與敵軍展開全面的決戰(zhàn)。
  
  寇徐兩人此時正陷身苦戰(zhàn)之局,進退不得,忽地隋兵往四外退開,原來一隊青衣武士策馬沖殺過來,登時沖散圍在四周的隋兵。兩人喜獲脫困,兼之筋疲力盡,后力難繼,翻身逃進火勢熊熊的草原內(nèi),閉氣左繞右行,遠遠離開戰(zhàn)場。到倒在一處山頭,再沒有奔跑的力氣。戰(zhàn)場的廝殺聲仍潮水般陣陣傳來。
  
  寇仲嘆道:“以后再不要做這種傻事,好漢架不住人多,我們雖是不折不扣的好漢,但對方卻人多,明白嗎?”
  
  徐子陵道:“那個隋將不知是誰,如此厲害,幸好我們手快,否則一就可要了我們的命?!?br/>  
  寇仲冷哼道:“他算什么東西,我們打多兩場,保證可以贏他。”
  
  徐子陵見他如自己般渾身是血,關(guān)心道:“有沒有傷到要害?”
  
  寇仲哂道:“傷到要害還能跑到這里嗎?這種矛盾的話虧你說出口來。是了!不如我先給你看傷口?!?br/>  
  徐子陵道:“有什么好看?看了又怎樣?幸好我們有自我療傷的神功大法,不如睡一覺,明天再算吧!”
  
  寇仲頹然伏到地上,不一會兩人運起內(nèi)息,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徐子陵若有所覺,睜開眼來,寇仲仍在長草叢里熟睡如死。他伸展四肢,感到身上七、八處傷口無不火辣辣地疼痛。太陽升上正天,四周鳥語花香,空山靈寂。昨晚的戰(zhàn)爭像個遙遠和不真實的噩夢,若非身上處處劇痛,定會以為根本沒有發(fā)生過任何廝殺的事。一隊鳥在似是靜止著的藍天上悠悠飛過。在這剎那,徐子陵似像捕捉到大自然某種亙久長存的奧理,只是無法具體描述出來。心中一片平和,靈明清澈。經(jīng)過昨晚不斷在死亡邊緣掙扎的一戰(zhàn),他感到進入人生全新的一個階段。所有危險和苦難,只是磨煉和修行的必須經(jīng)歷和過程。
  
  寇仲的手肘撞他一記,低笑道:“呆頭呆腦地在想什么?”
  
  徐子陵坐起來,皺眉看著渾身血污和滿是炭屑的破衣爛褲,苦笑道:“我在想著一套干凈整潔的新衣和一頓豐富的菜肴,其他的可以將就點?!?br/>  
  寇仲爬了起來,左顧右盼,頹然道:“小弟完全失去方向的感覺,更遑論彭城是在東或西。怎么樣?我們是否胡亂找個方位碰運氣?!?br/>  
  徐子陵道:“為何仲少會忽然失去方寸?像彭城那種通都大邑,必有官道相連,只要我們回到昨晚那條大路上去,遇上人虛心上問,定可找到正確的途徑?!?br/>  
  寇仲笑道:“說得對!走吧!”
  
  兩人找條山藤隨便地把長刀掛在背上,憑著記憶,往昨夜那成了廢墟的市鎮(zhèn)走去??癖家粫辽僮吡似甙死?,他們放緩腳步,打量四下形勢。
  
  寇仲苦笑道:“看來我們是迷路了,否則該已見到那座墟鎮(zhèn)。這里前不見人,后不見村,想找個人問路都不成,咦!那是什么?”
  
  徐子陵早望到山下有煙火升起,喜道:“不知是什么,過去一看立可分曉?!?br/>  
  兩人奔下山去,豈知那看來不遠的地方,到黃昏時才能到達,原來是一座小村莊。炊煙在其中一間屋子的瓦頂上裊裊升起,顯是有人生火煮飯??苤俸托熳恿陞s為他們擔心,這區(qū)域離戰(zhàn)場不遠,若來了幾個禽獸不如的隋兵,村內(nèi)的人將要大難臨頭。轉(zhuǎn)眼抵達村口,見到只有三十來戶人家,屋舍稀落,卻是悄無聲息,毫無雞鳴犬吠的正常情景。兩人大感不妥。
  
  寇仲道:“這條村家家戶戶門扉緊閉,看來村民早因戰(zhàn)事逃往別處,那間有煙火升起的村屋,可能是給路過的人借用來生火煮飯,我們要不要去碰運氣,不妥的話,拔足就跑,憑我們的輕功,該沒有問題吧!”
  
  徐子陵一拍背上長刀,哈哈笑道:“千軍萬馬我們?nèi)圆缓ε?,還怕什么過路人嗎?若是行商,我們求他一碗白飯吃吃,又或當他的臨時保鏢賺點盤纏去找素素姐姐。”
  
  寇仲挺胸道:“我差點忘掉自己是一流高手,來吧!”
  
  帶頭舉步入村。炊煙升起處,是村中最大的一座屋宇,分前后兩進,還有個天井,但門窗緊閉,透出神秘的味道,亦不聞任何聲息。
  
  寇仲大叫道:“有人嗎?”
  
  連喚幾聲,沒有人回應(yīng)。
  
  徐子陵心中發(fā)毛,推了推寇仲道:“還是溜走算了。”
  
  寇仲哂道:“忘了自己的高手身份嗎?我們進去看看,說不定人走了,卻留下兩碗白飯給我們呢。”
  
  來到屋前,寇仲伸腳一撐,屋門應(yīng)腳而開。兩人跨過門檻,進入廳堂,一應(yīng)家具器皿俱在,只是布滿塵埃,墻角結(jié)了蛛網(wǎng),顯是荒棄了有好一段日子。不由心中奇怪,穿過天井,往后宅走去,發(fā)覺屋內(nèi)空無一人,只不知誰在廚房燃點起爐灶,形成炊煙裊裊的景象,而此時余煙已弱,快要熄滅。
  
  徐子陵細察地上痕跡,寇仲的聲音由后堂傳來道:“小陵快來,你尋到一半的夢想?!?br/>  
  徐子陵哪還有閑情研究他話中含意,趕了過去,踏入后廂的房門,迎面一片烏云蓋來,他伸手接著,竟是一套干凈的麻衣。一個大箱由床底被拖出來,蓋子打開,寇仲掏出一堆衣物,亂撒到床上,尋寶似的左挑右揀。兩人興高采烈地換上新衣,感覺煥然一新,只是饑腸轆轆,大嫌美中不足。天色暗沉下來,兩人搜遍屋子,仍找不到半粒谷米或小麥。
  
  寇仲道:“凡村莊必有果林,你在這里弄干凈床鋪,我去采些美果充饑,這里床被俱全,今晚我們就在此借宿一宵,明天繼續(xù)趕路。”
  
  徐子陵點頭同意,分頭行事。
  
  片晌后寇仲提著只大公雞回來道:“原來還有些家畜留下來,后面有片很大的墳地,大半是新墳,看來這村的人并沒有離開,只是因染上疫癥一類的病死了?!?br/>  
  徐子陵吁出一口涼氣道:“那我們穿的豈非是……”
  
  寇仲把大公雞拿到天井處置,叫道:“至少還有一個人沒死,否則誰為死去的人立墳,說不定就是那人在生火哩?”
  
  徐子陵聽得毛骨悚然,走出天井扯著寇仲,說道:“不如換第二間屋吧?我去找火種!”
  
  寇仲表面雖扮出膽大包天的樣子,其實亦是心中發(fā)毛,立即全力支持徐子陵的提議,移師到另一邊一間較小的屋內(nèi)去。待填飽肚子,忽地翻起風來,兩人不敢碰那些床榻,關(guān)上門窗,倚在墻角歇息,雖心驚膽跳,但終敵不過身體的疲累,沉沉睡過去。半夜里,兩人驚醒過來。駭然坐起之時,蹄聲轟傳,填滿屋外的空間。他們爬起身來,移到窗前,朝外望去。
  
  一群人擁入村莊,策著健馬,勁裝疾服,背負箭筒,模樣粗獷狂野,不類中土人士。這批人大約有三十之眾,其中一人身形特別雄偉,肩負著一個約八尺長的長方形箱子,予人感覺卻是輕松自如。到了村中,那負箱的大漢從容躍下馬來,把箱子橫放路心,其他人紛紛甩蹬下馬。其中一名看來是頭兒的瘦高漢子仍高坐鞍上,打出搜查的手勢,除那負箱巨漢外,其他人迅速散開,分頭踢門入屋。
  
  寇徐兩人見這批人無不身手矯捷,行動迅快,莫不是武技強橫之輩,哪還記得自己亦是武林高手,躍上橫梁,躲在梁柱和瓦頂間的空隙處,倒算隱蔽安全。下方腳步聲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忍不住探頭下望,原來那些人竟將箱子放進屋里來,且放在他們下方處,又發(fā)覺箱蓋上開了十多個小孔。四名大漢分守前后門,神態(tài)緊張。接著又有人走入屋來,他兩人忙把頭縮回去,閉起口鼻呼吸,運用內(nèi)息,不敢發(fā)出些許聲響。下面的人以他們從未聽過的語言急促地說話,使他們肯定這批人乃來自中土外之人,也更為之大惑不解。下面的人忽然停止說話??苤俸托熳恿旮袅撕靡粫螅K聽到村外某處傳來蹄音,益發(fā)提心吊膽,不敢露出任何形跡聲音,因為這幾個外域人的聽覺明顯比他們高上幾籌。那些人再說了幾句話,相偕步出屋外去。
  
  寇仲伸手在徐子陵背上寫道:“箱內(nèi)藏的定是人,否則何用要開氣孔透氣?”
  
  徐子陵點頭同意。另一批人馬馳入村中,聽蹄音,該與前一批人人數(shù)相若。蹄音驟止。
  
  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道:“蒲山公麾下祖君彥,謹祝貴國頡利可汗龍體安康。”
  
  頡利可汗正是突厥的大汗。
  
  長笑在屋外響起道:“原來是密公麾下文武雙全的祖君彥先生,未知我們大汗要求的東西,先生有否帶來?”
  
  祖君彥從容答道:“請問這位將軍,在下該對你作何稱呼?”
  
  突厥那方另一個雄壯的聲音道:“人說祖君彥博聞強記,乃密公座下‘俏軍師’沈落雁外最見多識廣的人物,怎么連我們顏將軍都認不出來呢?”
  
  祖君彥笑道:“原來是有‘雙槍將’之稱的顏里回將軍,那么這位朋友必是‘悍獅’鐵雄,在下失敬。”
  
  顏里回冷哼道:“少說廢話,東西在哪里?”
  
  祖君彥淡然道:“在下想先見上小姐一面,再出示寶物,這是密公的吩咐,請將軍見諒?!?br/>  
  梁上的寇仲和徐子陵聽得心中一震,祖君彥所提的小姐,是否素素的主子呢?因為素素正因被人襲擊,才流落到江南的鄉(xiāng)間去的。兩人同時想到下面的大箱子。大龍頭翟讓的掌上明珠是在箱里面嗎?
  
  寇仲又在徐子陵背上寫道:“伺機救人!”
  
  顏里回在外面冷笑道:“寶物到手,我們自會放人,大汗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shù)的。假若先生再不出示寶物,大龍頭得回的只會是他愛女的尸骸,一切責任全在祖先生身上?!?br/>  
  祖君彥長笑道:“和氏璧就在祖某背上包袱內(nèi),你們一手交人,我們一手交貨,這是早說好的。如若臨時變卦,責任該由顏將軍負起才對?!?br/>  
  寇仲和徐子陵腦際像起了個霹靂,寶物竟是名傳千古的和氏璧。就在此時,下方異變突起。后門像沙粒般碎飛開來,兩個守衛(wèi)的突厥高手來不及還招,已離地拋飛,氣絕斃命。另兩人驚覺時,一道黑影飛臨兩人頭頂,硬生生抓碎他們的天靈蓋。最駭人處,無論是碎門,尸身落地,赤手殺人,一切都發(fā)生在無聲無息中,活像正常的規(guī)律,在這人身上完全牽扯不上??苤俸托熳恿曛来巳宋涔σ颜榛?,兼且陰柔之極,行動又快如鬼魅,在門碎灑地前已殺了四個守衛(wèi)木箱的突厥高手。兩人腦際一片空白,再不敢看下去,連內(nèi)息的運行都減慢了。他們的玄功來自獨一無二的《長生訣》,運行時能把引起高手警覺的呼吸、精氣和脈搏、心臟跳動等都減緩收斂至近乎死亡的境界,否則早給人發(fā)覺。來人武功之高,絕不會低于杜伏威。
  
  “咿唉!”
  
  箱蓋被揭了起來。那人一聲驚呼,接著是氣勁交擊的巨響,然后是連串悶雷般的聲音?!稗Z!”一聲震耳巨響中,左方墻壁磚石激濺,竟硬生生給那來人破壁而出,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厲嘯,迅速遠去,聲勢驚人之極,整間房子都抖震了一下。沙石射到寇徐兩人身上,雖有真氣護體,仍覺疼痛難忍,可知此人內(nèi)勁之強。
  
  兩人再忍不住,又探首下望。箱子已成一地碎屑,屋內(nèi)的家具變成碎木殘片。一個雄偉如山的男子卓立廳心,身穿寬大的黑袍,面向墻洞的方向,正凝神調(diào)息。由他們的角度看下去,雖不能得睹他的面目,卻清楚瞧到他帶著個猙獰可怖的面具。風聲響起,幾個人分由墻洞和前后門掠進來,嚇得他們忙又縮回頭去。
  
  祖君彥的聲音首先響起道:“他受傷了!”
  
  兩人心中泛起難以形容的怪異荒誕感覺。照理這個來救他大龍頭小姐的,該是祖君彥的自己人才對,而那躲在箱內(nèi)的神秘男子則是他的敵人。為何祖君彥說話的語氣,卻似是站在神秘男子的一方?
  
  更意想不到的事隨之而來,只聽突厥高手顏里回的聲音道:“翟讓出道至今,這趟尚是首次受傷,卻可使他以往辛苦經(jīng)營的功業(yè)盡付東流?!?br/>  
  鐵雄冷哼道:“這就是不識時務(wù)者的下場?!?br/>  
  兩人終于明白過來,原來祖君彥已背叛了翟讓和李密,串通突厥人來演戲。難怪突厥人能把握素素小姐的行蹤,把她擄走。
  
  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道:“雖是殺他不死,但已取得理想成果,此處不宜久留,我們依計行事好了。”
  
  祖君彥和顏里回雙方人馬齊聲應(yīng)是。不一會下面的人走個一干二凈,但兩人已給嚇破了膽,到天明前才敢溜下來,悄悄離開。
  
  一口氣急走十多里路,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林,兩人才敢停下,探摘野果充饑。
  
  寇仲嘆道:“偷襲大龍頭翟讓的人肯定不是突厥人,否則會像顏里回等帶有突厥口音,這人是誰呢?”
  
  徐子陵坐到他身旁,猶有余悸地說道:“祖君彥真卑鄙,勾結(jié)外人來暗算自己的頭子,我們?nèi)ソ野l(fā)他。”
  
  寇仲苦笑道:“誰會相信我們?這種事我們是管不到的。為今首要之務(wù),是找回我們的素素姐姐,立即把她帶離險境,免得殃及她這條池魚。要不要我作主婚人,為你和素素姐姐撮成好事?”
  
  徐子陵惱道:“這當兒還有閑情開玩笑,你快給我找出往彭城的路,做他兩宗沒本錢的買賣,弄兩匹快馬趕往滎陽才是切要?!?br/>  
  寇仲跳了起來,拍胸保證道:“這事包在我身上,剛才在山頂時,我看到遠處有座神廟,找那個廟祝問路就成。上路吧!”
  
  兩人繼續(xù)行程。到神廟在望,兩人卻大覺失望。原來地勢荒涼,通往神廟的路上雜草滋蔓,顯然久久未經(jīng)人足踐踏,此廟分明是荒棄的破廟。在這烽火延綿的時代,不要說一間廟,整條村鎮(zhèn)都可變成鬼域。終抵荒廟外墻,果然是殘破剝落,死氣沉沉。
  
  寇仲苦笑道:“總算有瓦遮頭,今晚我們在這里躺躺吧!”
  
  徐子陵嘆道:“我真懷念昨晚那只烤雞,你那么神通廣大,不如再變只出來給我看看?!?br/>  
  寇仲一把扯著他往廟門走去,剛跨過門檻,齊齊嚇了一跳,廟堂中竟擺放著兩具棺木,塵封蛛網(wǎng),陰森可怖。兩人同時發(fā)麻發(fā)怔。
  
  好一會寇仲道:“你敢睡在里面嗎?”
  
  徐子陵斷然搖頭,說道:“里面會有什么好東西,我寧愿到外面的山頭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算了?!?br/>  
  寇仲同意道:“走吧!”
  
  正要離去,忽然“砰”地一聲,其中一具棺木的蓋子彈起來,往兩人磕去。
  
  兩人魂飛魄散,齊叫了聲“鬼呀!”發(fā)足狂奔廟外。
  
  驀地后方大喝傳來,有人怒喊道:“小子哪里走!”
  
  兩人回過神來,轉(zhuǎn)頭望去,前晚在戰(zhàn)場中遇上的雙隋將,正朝他們追來,他脫去盔甲,身上只是普通的武士服。只要是人不是鬼,那就好辦多了。
  
  寇仲拔出背上長刀,站在院中哈哈笑道:“原來是老朋友!”
  
  隋將閃電掠至,揚起雙,向寇仲迎頭擊來??苤僖妼Ψ秸袛?shù)凌厲,不敢硬擋,展開“鳥渡術(shù)”,倏地錯開尋丈。徐子陵卻不肯退讓,搶前掣刀硬架?!爱敭敗眱陕暎熳恿暧脖徽鹜藘刹?。寇仲從一側(cè)攻至,滾滾刀浪,潮水般往對手卷去。那人不慌不忙,左右連環(huán)出擊,分別抵著兩人長刀,大開大闔之中,卻是變化無窮??苄煲粫r亦奈何他不得。但他的厲害武功正好激起兩人斗志,拿他練刀似的愈打愈勇,愈打愈純熟,迫得他不住后退。那人虛晃一招,飄身飛退。
  
  兩人停下來,齊叫道:“為何不打了!”
  
  那人沒好氣道:“打不過你們,還有什么好打的?!?br/>  
  兩人見他如此坦白,好感大生。
  
  徐子陵道:“你的軍隊到哪里去呢?”
  
  那人把雙掛回背上去,雙目寒芒一閃道:“若非你兩人擾亂了我秦叔寶的陣勢,我豈會敗給沈落雁那臭婆娘,今天我雖宰不了你們,但這個大梁子定不會忘記?!?br/>  
  寇仲哂道:“這也算得大仇嗎?你們隋軍都是禽獸不如,整個鎮(zhèn)燒了還不算,還要人畜不留,奸淫婦女,這些血仇又怎么算?真恨不得那沈婆娘連你也干掉?!?br/>  
  秦叔寶愕然道:“竟有此事?”
  
  徐子陵遂把那晚所見的慘況說出來,聽得秦叔寶搖頭嘆息,頹然道:“盡管把這些賬算在我秦某身上好了,橫豎秦某此趟回去,免不了殺頭之罪,什么都不在乎?!?br/>  
  寇仲奇道:“明知要殺頭,還回去干嘛?”
  
  秦叔寶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小子懂什么,快給老子滾開,惹起我的怒火,就拉你其中一人陪葬?!?br/>  
  寇仲心中一動,笑道:“死人要銀兩也沒用,橫豎你要回去送死,不如把身上銀兩當作積德行善,全送給我兩兄弟如何?以德報怨,這個善舉總算值得做吧。”
  
  秦叔寶凝神打量兩人好一會,灑然笑道:“你兩個小子武技不錯,而且愈來愈厲害,想不到竟是窮光蛋。這樣吧!我身上的錢只僅夠我們吃喝一頓,就讓我秦叔寶死前作個東道,吃一大頓,然后各散東西?!?br/>  
  徐子陵懷疑道:“你不會覓機害我們吧?”
  
  秦叔寶“呸”一聲吐了一口痰涎,怒道:“你兩個算什么東西?我秦叔寶南征北討之時,你們還不知躲在哪個奶子里撒尿喊娘。不識好歹就拉倒,休想我給你半個子兒?!?br/>  
  寇仲打蛇隨棍上,說道:“你果然有誠意,讓我們到彭城最好的酒館去,不夠錢付賬可要由你老哥負上全責?!?br/>  
  秦叔寶哈哈一笑,領(lǐng)頭去了。三人談?wù)劻R罵,走了一段路,前方現(xiàn)出一道河流,反映著天上的星光。
  
  秦叔寶指著左方遠處一座高山道:“那是呂梁山,山的西北方三十里許處是彭城郡,前面這道是泗水,我們今夜在這里休息,天明時找條船上彭城,好省點腳力?!?br/>  
  徐子陵奇道:“你的銀兩用了來雇船,我們哪有余錢去吃喝?”
  
  秦叔寶一拍肩上雙道:“坐船要錢的嗎?誰敢不方便我秦某人?!?br/>  
  寇仲咋舌道:“當軍的都是惡人?!?br/>  
  秦叔寶可能想起自己即將來臨的命運,頹然道:“不要再損我了。”解下雙,在河畔的草地躺下來,頭枕上。兩人解下長刀,學他般躺下來,仰望欲墜殘星,才知天將亮白。
  
  秦叔寶道:“還未知你兩個小子叫什么名字?!?br/>  
  寇仲說出來后,說道:“我們當老哥你是真正朋友,又見你快要殺頭,才把真姓名告訴你,但千萬別告訴別人,否則我們絕不會比你長命多久?!?br/>  
  秦叔寶奇道:“你們是通緝犯嗎?在這時勢里,誰有空理會你們呢?”
  
  徐子陵道:“此事一言難盡,實情確是如此。”
  
  秦叔寶欣然道:“你們當秦某是朋友,我當然不會出賣你們,也不要知你們的出身來歷。但坦白說,你們的刀法已可列入好手之林,等閑難遇上對手,更難得你們這么年輕,將來必成為一代大家。最厲害是你們不斷創(chuàng)出隨機應(yīng)變的新招數(shù),在第二次交手中我應(yīng)付起來吃力多了。簡直是個奇跡?!?br/>  
  兩人給他贊得飄然欲仙,秦叔寶坐起來,凝望呂梁山,嘆一口氣。
  
  寇仲和徐子陵大奇,陪他坐起來,前者問道:“那座山有什么好看?”
  
  秦叔寶黯然道:“那座山?jīng)]什么好看,但山上卻有個很好看的女子,這些年我已很少想起她,但此刻余日無多,不由又想起她來。”
  
  徐子陵同情道:“秦老哥不若先去見她一面,再作打算?;蛘咭姷剿?,你再不會笨得回去送頭給人殺呢。”
  
  寇仲道:“你當自己已在戰(zhàn)場喪命,從此隱姓埋名地過活算了?!?br/>  
  秦叔寶苦笑道:“你們怎能明白我,若要我做個平凡的小民,情愿死掉?,F(xiàn)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際,說不定會準我戴罪立功。若真是死定,我還會真的回去嗎?”
  
  徐子陵釋然道:“原來如此,那你更要去探你的情人?!?br/>  
  秦叔寶哈哈一笑道:“那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她是呂梁派主的千金,我是個窮軍漢,我只夠資格遠遠看她幾眼,不過碰上她之后,我每次和女人干時,都把她們當作是她。唉!她今年該有二十歲,恐怕早嫁夫生子?!毖韵虏粍龠駠u。
  
  兩人留心看他的尊容,見他雖軀干粗雄,但臉如鐵鑄,滿臉風霜,顴骨高起,壓得閃閃有神的眼睛比對下細了不少,賣相確不大討好,絕非女人會容易傾心的那種男人。
  
  秦叔寶見天色大白,站起來道:“不知為何竟會和你兩個小子說起心事,看!有船來了?!?br/>  
  兩人隨他往岸旁奔去。一艘小風帆逆水而來,三人眼利,見到船上只有一個身披長袍,頭壓竹笠的人在船尾掌舵,艙板上鋪了張漁網(wǎng),船頭處放滿竹籮。
  
  秦叔寶招手道:“老兄!可否載我等一程?”
  
  那人理也不理,反操船靠往對岸遠處駛?cè)?,以避開他們。秦叔寶向兩人打個手勢,騰身而起,率先橫過近四丈的河面,往風帆躍去。兩人以前最多是跳過三丈的距離,這刻別無他法,惟有硬著頭皮全力躍去。
  
  三人一先一后,安然落在帆桅和船尾間的漁網(wǎng)上,寇徐同時歡呼,為自己的進步而欣悅。
  
  那漁夫“哎喲”一聲,嬌呼道:“踏破人家的漁網(wǎng)哩?!?br/>  
  三人同時面面相覷,怎么竟是個聲甜音美的年輕女子。就在此時,那女子右手望空一扯,三人腳踏處的漁網(wǎng)往上急收,把三人像魚兒般網(wǎng)離艙板,吊掛在帆桅處,其狼狽情狀,不堪之極。此時才察覺漁網(wǎng)四角被幼若蠶絲的透明長線連在帆桅高處一個鐵軸間,在日光下像隱了形般,一時疏忽竟著了道兒,奇怪的是透明幼絲竟可負起三人過二百斤的重量。三人愈掙扎,漁網(wǎng)不住搖晃,每晃動一次,漁網(wǎng)都收窄少許,最后三人擠作一團,指頭都差點動不了。女子哈哈一笑,掀起竹笠。如云秀發(fā)立時瀑布般傾瀉下來。
  
  秦叔寶首先失聲道:“沈落雁!”說完這句話后,臉孔已隨網(wǎng)轉(zhuǎn)往另一邊去。
  
  美女解下長袍,露出素黃的緊身武士服,腰束花藍色的寬腰帶,巧笑倩兮地瞧著一網(wǎng)成擒的三個手下敗將。
  
  寇仲叫道:“我要氣絕,快要死了!還不放我們下來。不要掙扎?!?br/>  
  沈落雁人如其名,確有沉魚落雁之容,那對眸子宛如一泓秋水,配上細長入鬢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膚,風姿綽約的姿態(tài),確是罕有的美人兒,絕不比云玉真遜色。最難得是她有種令人心弦震動的高貴氣質(zhì),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愛慕之心而自慚形穢。
  
  她伸手撥弄秀發(fā),讓整張使人心迷神醉的臉容露出來,淡淡地說道:“你們稍安毋躁,待小女子說幾句話后,就把你們放下來?!痹僖宦晪尚?,柔聲道:“秦叔寶!你服了沒有?這是天下第一巧手魯妙子的‘捕仙網(wǎng)’,神仙都要上當。”她的秀發(fā)云裳迎著河風,貼體往后飄拂,更凸顯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絕世的風姿,幾乎使人疑為下凡的仙子。
  
  兩個小子看呆了眼,秦叔寶卻怒道:“若非這兩個小子在那晚亂搞一通,壞了我的陣勢,現(xiàn)在作階下之囚者,將是你這臭婆娘。你不過是勝了點運道吧!”
  
  徐子陵怒叫道:“聽到嗎?我們就是你的大恩公,你怎能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沈落雁大笑道:“當然不可以!”
  
  左手一揮,漁網(wǎng)墮下來,重重掉在艙板上,接著張開來。
  
  三人怒火中燒,羞辱難禁,齊聲發(fā)喊,拔出兵器便要往她殺去。沈落雁由船尾處抽出佩劍,挽起三朵劍花,衣袂飄飛中,分別接了三人一招?!岸6.敭?!”每個與她長劍相觸的人,都感到她的長劍隱含無窮的后著變化,不但封死所有進手的招數(shù),還覺得若強攻下去,必會為其所乘,駭然下三人先后退開,掠往漁網(wǎng)不及近船頭的位置。三人交換個眼色,都對她精妙絕倫的劍法生出懼意。
  
  沈落雁好整以暇坐到船尾的小櫈上,劍橫膝上,微笑道:“你們?nèi)齻€大男人,有沒有膽量聽人家說幾句話呢?”
  
  秦叔寶冷冷道:“秦某是敗軍之將,要取我項上人頭,悉隨尊便,但若要我背叛朝廷,加入瓦崗軍,秦某就得勸你打消妄想?!?br/>  
  沈落雁任由河風吹得秀發(fā)在后方寫意飄拂,勾魂攝魄的美眸滴溜溜地掃過三人,最后停在秦叔寶的臉上,嬌笑道:“原來堂堂名將,竟連我一個婦道人家的話都不敢聽,好吧!你可以走了。但兩位小兄弟請留下來,讓落雁可好好表示謝忱。”
  
  寇仲大喜道:“留下來就不必,現(xiàn)在我兩兄弟最欠缺的是銀兩,美人兒軍師你身上有多少,就給我們多少吧!”
  
  沈落雁“噗嗤”失笑,掩嘴嗔道:“誰想得到你們這么貪財,想要錢嗎?隨人家回家拿好嗎?”她無論舉手投足,均媚態(tài)橫生,偏是秦叔寶視若無睹,兩個小子卻是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沈落雁目光又移到秦叔寶處,故作驚奇道:“大將軍為何還戀棧不去呢?”
  
  秦叔寶怒道:“這兩個小子和秦某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若真要算起來,還是累我輸?shù)暨@場仗的大仇家。沈落雁你若以為可拿他們來威脅我,是大錯特錯?!?br/>  
  徐子陵奇道:“就算她要留下我們,怕也沒有這本事,怎能拿我們來威脅老哥你呢?”
  
  秦叔寶搖頭道:“千萬別小覷這婆娘,她除了‘俏軍師’之名外,另有外號叫‘蛇蝎美人’,瓦崗軍的天下,至少有四分之一是她打回來的,我們的大帥‘河南道十二郡招討大使’張須陀就是中了她誘敵之計,遇伏陣亡的。”
  
  沈落雁不悅道:“我對兩位小兄弟只有歡喜之心,你秦叔寶也算是個人物,不要造謠中傷我婦道人家好嗎?沈落雁亦當不起秦將軍的夸語。落雁說到底只是蒲山公旗下小卒,若說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當今天下舍密公尚有何人?!鳖D了頓續(xù)道:“大海寺之戰(zhàn)前,密公有言,說‘須陀勇而無謀,兵又驟勝,既驕且狠,可一戰(zhàn)而擒。但其旗下三將秦叔寶、羅士信和程咬金,卻是難得將材,若不為我用,必須殺之!’為了密公的囑咐,落雁才會費盡唇舌來勸將軍你棄暗投明。良將還須有明主,現(xiàn)在天命已定,隋室敗亡在即,天下萬民無不渴望明主。秦將軍若還要助紂為虐,請隨便離開。但兩位小兄弟必須隨落雁回家?!鞭D(zhuǎn)向兩人甜甜笑道:“回家才有銀兩給你們嘛!”
  
  寇仲和徐子陵對望一眼,均是頭皮發(fā)麻,看來秦叔寶說得不錯,此女比美人兒師傅更厲害。
  
  秦叔寶環(huán)目四顧,仍是看不通她的手段布置,沉聲道:“秦某從不受人威脅的?!?br/>  
  沈落雁嬌笑道:“將軍不是要自盡于泗水吧!不若我們來個賭賽,現(xiàn)在落雁任由將軍和兩位小兄弟自由離開,六個時辰內(nèi)你們可逃到別處去,然后在三天內(nèi)我再活捉你們?nèi)?,但保證不損你們半根毫毛。假若你們輸了,要乖乖地加入我們蒲山公營,不得再有異心?!?br/>  
  徐子陵抗議道:“我們是你的恩人,為何要把我兩人算在內(nèi)呢?”
  
  沈落雁皺眉道:“人家是為你們好嘛!將來密公得了天下,你們就不須像小乞兒般四處問人討錢?!?br/>  
  秦叔寶仰天大笑道:“好!一言為定,剛才算一次好了,若你真本事得可再活捉秦某兩次,秦某只好服了?!?br/>  
  沈落雁笑道:“秦叔寶確是英雄好漢?!鞭D(zhuǎn)向寇徐兩人道:“你們學曉秦兄一半的豪氣就好了?!?br/>  
  秦叔寶大喝道:“我兩位兄弟豈到你沈落雁來評定!我們走。”
  
  三人同聲嘯叫,躍離風帆,往岸旁掠去,瞬眼間消沒不見。沈落雁瞧著三人消失的方向,嘴角溢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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